第三十八章不能言说的处境（2 / 3）

&esp;&esp;她下意识又瞥了一眼对面的陆琛。

&esp;&esp;男人仍然低头翻着那份简报，神情冷淡，修长的手指停在纸张一角，在标注某个关键数据，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与她完全无关的平静里。

&esp;&esp;可那份沉默，反而让她觉得更加难堪。

&esp;&esp;郁知小声解释：“我……最近确实有点忙。”

&esp;&esp;她抿着嘴，心里有一瞬的慌乱，像是在与人对峙时无声地被逼到墙角。

&esp;&esp;“没有要忽视你的意思。”

&esp;&esp;那边笑了，语气却慢了下来，“现在你在陆琛办公室？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郁知不明白程聿骁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个问题，但她还是回答了：“在在啊。”

&esp;&esp;对面不再说话了。

&esp;&esp;郁知轻声问：“你怎么打电话给老板？你可以打给我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因为知知太忙了，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
&esp;&esp;郁知的指尖僵住，嘴唇微张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&esp;&esp;“没关系，既然你忙到没时间，那我就打给陆琛。”

&esp;&esp;程聿骁的声音温柔得像是陷阱，轻柔得让人无法拒绝：“毕竟知知最近好像更乐意帮着其他人工作，不是吗？”

&esp;&esp;真生气了。

&esp;&esp;郁知低着头，不再试图辩解：“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电话那头沉默。

&esp;&esp;“你别生气了，我忙完就给你回电话。”

&esp;&esp;“”

&esp;&esp;“程聿骁，我知道错了，回去说好吗？这里还有别人。”

&esp;&esp;“”

&esp;&esp;大概几分钟过后，程聿骁的声音才在郁知耳边响起：“是啊，有别人在，是不太方便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回家说好了。”

&esp;&esp;郁知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挂断之前，知知说一声想我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在工作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呢？”程聿骁说，“工作就不能想我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郁知沉默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&esp;&esp;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安静的笑，温柔得像是一场慢性折磨：“说一声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知知。”程聿骁的语气轻得像是在哄小孩，“说一声，你也想我，好吗？”

&esp;&esp;郁知咬了咬唇，站在原地，僵硬得像个被困住的猎物。

&esp;&esp;空气安静了两秒。

&esp;&esp;程聿骁等不到她的回应，嗓音中的笑意愈发明显，懒洋洋地继续：“嗯？知知，想不想我？”

&esp;&esp;郁知咬着下唇，脸烧得几乎快冒烟了，指尖紧紧捏着手机，迟疑了很久，才低低地开口：“……我也想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乖。”

&esp;&esp;那边的语气像是在奖励她的顺从，柔软得不像话。

&esp;&esp;郁知以为终于要结束这场通话的折磨，刚准备挂断电话，程聿骁却在最后，丢下了一句更让人窒息的话。

&esp;&esp;“知知，今晚记得早点回家，好吗。”

&esp;&esp;语气温柔，尾音低沉，不容拒绝的占有意味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电话挂断，空气重新安静下来。

&esp;&esp;郁知重新将手机慢慢放回桌面，脸颊仍在发烫。

&esp;&esp;那句温柔叮嘱下的难堪还在继续蔓延，控制着她每一根神经。

&esp;&esp;她的脸上残留着刚才升起的热意，肩膀僵直，连呼吸的节奏都放得极慢。

&esp;&esp;空气像一块湿漉漉的布，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
&esp;&esp;郁知低垂着视线，心里乱得一塌糊涂，眼神无焦距地落在桌面上的一角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
&esp;&esp;丢脸。

&esp;&esp;电话挂断之后，最难熬的不是尴尬，而是这份沉默。

&esp;&esp;郁知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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