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生锈的钉(2 / 3)
对她这个弟弟。
&esp;&esp;郁瓒慢慢地走前两步,轻歪了歪头,唇角的笑意不减:“姐,为什么不回我信息?”
&esp;&esp;“给我个理由。”
&esp;&esp;郁知抿了抿唇:“忙。”
&esp;&esp;这个字落下,空气瞬间变得静默
&esp;&esp;“忙?”郁瓒轻嗤了声,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,语气里听不出是质问,还是嘲弄。
&esp;&esp;下一瞬,他抬起手,扣住了郁知的手腕。
&esp;&esp;“姐,你在忙什么?”
&esp;&esp;郁知彻底清醒了。
&esp;&esp;“郁瓒。”郁知声音低下去,试图劝说他冷静,“都这个点了,很晚了,以后再说,行吗?”
&esp;&esp;少年没动。
&esp;&esp;郁瓒站在那里,看着郁知,扣着她腕骨的力道逐渐加重了点。
&esp;&esp;少年的皮肤是凉的,而醉鬼的体温是热的。
&esp;&esp;郁知被他这么一握,手腕上那点温度顺着皮肤,一点一点地往上爬,直往心脏里钻。
&esp;&esp;“姐。”
&esp;&esp;郁瓒喊她的声音有些委屈,很轻,听起来怪可怜的。
&esp;&esp;可郁知的后背却僵住了。
&esp;&esp;“你是不是,不想见我?”
&esp;&esp;又来了。
&esp;&esp;郁瓒又这样。
&esp;&esp;他从小最会这样了。
&esp;&esp;用这种可怜的,柔软的,带着哭腔的声音,把她拽回去,然后将她死死地缠住。
&esp;&esp;郁知睫毛轻颤,想说什么,最终没说出来。
&esp;&esp;她知道郁瓒不是在问她问题,他只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。
&esp;&esp;如果她不顺着这个台阶下去,郁瓒就会用另一种方式逼她开口。
&esp;&esp;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。
&esp;&esp;他在等她的回答。
&esp;&esp;她不能继续沉默。
&esp;&esp;张口前,郁知闭了闭眼。
&esp;&esp;有时候,她真的觉得,郁瓒就像一根泡在水里的钉子,锈迹斑斑。
&esp;&esp;不想着自救,只一门心思地选择死死地钉在她身上,不让她离开半点。
&esp;&esp;生锈的钉,不脱落,不断裂。
&esp;&esp;他在她血肉里生长,嵌进她的骨头,拔不掉,掰不开,哪怕腐烂,也要跟她腐烂在一起。
&esp;&esp;她试过逃的。
&esp;&esp;多年前,在北京的冬天,春节期间,郁知住在给某个医疗厂商当杂勤短工的宿舍里。
&esp;&esp;因为过年,大家伙都放假了,她留了下来,能拿叁倍的工资。
&esp;&esp;那一年,郁瓒刚上初中不久。
&esp;&esp;她妈进医院的第叁个月。
&esp;&esp;她当时好像很厌恶郁瓒,借着短工的由头,不回出租屋住,衣着单薄的少年被她训斥过,不敢去她工作的地方,只敢站在她职工宿舍楼底下等她下班。
&esp;&esp;郁知前脚踩进职工宿舍,郁瓒后脚就在她身后跟她小声道歉。
&esp;&esp;其实他根本没做错什么,郁知只是烦他。
&esp;&esp;单纯的,厌恶。
&esp;&esp;她没理郁瓒,顶着刺骨的寒风进去。
&esp;&esp;身后传来的是男孩略带着哭泣的喊声,声音哑得像是一只被冻坏的猫在叫。
&esp;&esp;郁知没有回头。
&esp;&esp;她站在宿舍里,后背靠着冰冷的墙,硌得她生疼,闭上眼,心里冷静地数数。
&esp;&esp;她以为郁瓒会像小时候一样,只要她狠一点,冷漠一点,他就会哭着去找母亲,委屈地告状,说姐姐又凶他了。
&esp;&esp;不过,母亲生病了。
&esp;&esp;她想,郁瓒应该会回家的。
&esp;&esp;可她错了。
&esp;&esp;郁瓒没有走。
&esp;&esp;少年就站在门口,在寒风里等她,等了整整一夜。
&esp;&esp;第二天,她端着洗脸盆和牙缸准备去接水洗漱,推开门,第一眼看到的,是郁瓒蜷在门口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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