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心慑(2 / 4)
一团了。”
&esp;&esp;陆玉给陆启满一盏热酒,递给他。“喝点。”陆启接过,饮下浑身暖热。“桂阳王在牢中自尽了。”
&esp;&esp;陆玉稍稍一滞。虽说江衡必死,不管是受刑而死还是自杀,真正听到他死时,陆玉心头还是会稍稍空落一下。
&esp;&esp;“他在狱中摔断了琴,木刺刺喉而死。”
&esp;&esp;生前那样看中亡妻的遗物,如今也算是和她一同归去了。
&esp;&esp;“只是。女帝没放过他。”陆启顿了顿,“将其……醢之……”
&esp;&esp;女帝将桂阳王剁成了肉酱。以石灰拌之装于木盒,分给了每一位诸侯王。
&esp;&esp;陆玉指尖攥到泛白。屋内烧着暖烘烘的地龙,又有热酒厚褥,她打了个哆嗦。
&esp;&esp;陆启轻声道,“女帝……非凡人……帝王之手段非我们能想象……”
&esp;&esp;女帝雷霆手段震慑,不仅让诸侯肃然悚然,朝臣也纷纷胆战心惊。是以这几日一直有官员来陆王府拜访陆玉,但陆玉自廷尉府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定,谢绝了一切拜访。
&esp;&esp;所谓拜访便是结交关系。结党营政一词很是中性,寻常来讲,朝廷是不鼓励官员间互相抱团的,但也并不是忌讳。长久的帝治下,这是无法避免的。
&esp;&esp;“二哥。”
&esp;&esp;“嗯?”
&esp;&esp;“来访的宾客里有沉老宗正家的人吗?”
&esp;&esp;陆启回想了下,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突然问起沉宗正?”
&esp;&esp;“前几日从宫里出来,在路口遇到了沉老宗正的小孙回长安。”
&esp;&esp;“有耳闻。名叫沉珩,母亲没什么名分。”
&esp;&esp;“沉家无甚特别,你想拉拢沉家吗?”
&esp;&esp;沉老宗正自先祖一朝便奉公于大魏,是少有的侍奉先祖仍在世的老人,沉老宗正位列九卿之一,八旬仍在位迟迟未退,不曾将爵位传于唯一长子。不过沉宗正的长子风评不是很好,有妻有妾仍在外拈花惹草。这次将小孙召回,恐有传爵之意。
&esp;&esp;陆玉低眸,“看情况。”如今沉珩回长安,十有八九是要接沉宗正官职,沉老宗正入朝几十年为官之道深谙于心。必然会教导小孙若只求安稳,趋时附势方能长久。现在的陆玉便是朝中的势之一。
&esp;&esp;沉家不可能中立。中立也需要有能力。沉珩当下未曾来拜访,或许不是个好兆头。
&esp;&esp;陆玉本想着,沉珩若愿意趋附于她,或许还好拿捏些,若是吃准了要和她对立……
&esp;&esp;陆玉打算暂时静观其变。
&esp;&esp;当下她想做的另有其事。
&esp;&esp;“二哥,我托你帮我查的事怎么样了?”
&esp;&esp;陆启饮一口侍女奉上来的茶,“差不多了,今天让人把册案送你书房。”
&esp;&esp;“你确定,打算和苏云淮对抗了吗?”
&esp;&esp;陆玉沉默几息,“并非全我所意。”陆启明白陆玉的意思。只是这次封赏又让陆启看不明白了,“苏相辅佐女帝至今,他本人没出过岔子,这次受荥阳有功又被大封,凭你之力,想与苏云淮对抗,恐力不能所及。”
&esp;&esp;“即便女帝想要动苏云淮,苏云淮无过,师出无名,难以服众。”
&esp;&esp;“我明白。”所以陆玉欲拉拢朝中可信之人,如苏云淮一般,在朝中有自己的小党派。
&esp;&esp;陆启又道,“你觉得女帝的态度怎么样?她真的想要拉下苏云淮吗?”
&esp;&esp;茶汤热气氤氲,陆玉眸子在热雾中清晰。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帝之野心,非我们所料想。”陆玉想起暗监里,江衡对她说的话,王的眼里,只有牢牢握在手里的权力。
&esp;&esp;这次江衡的下场,不管是对诸侯还是朝堂,无疑都是一个极大的震慑。而这次平乱,也让天下人看见一个道理,女帝虽年少,却能在动荡中稳住摇摆的帝国并取得胜利。这场胜利并非只靠前线的搏杀,女帝知人用人,稳住不过百年的大魏舵向,天子才是天下人眼中真正的功臣。
&esp;&esp;将权力收归于她手中是迟早的事情。更遑论统治下最重要的兵权经这次风波,已经被女帝稳稳拿住。
&esp;&esp;火炉铜笼中木炭哔拨轻响。
&esp;&esp;良久,陆启轻声道,“你……上次从廷尉府回来,是发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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