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曰(2 / 3)
不了刺激晕厥,父子俩不约而同吓了一大跳,王沐烟则眼神瞬也没瞬地立刻奔往护理站喊来医师护士。
&esp;&esp;等到混乱落幕,周围稍微復归平静时,肖乔笙已不见王沐烟身影,事后找遍了病院,都没能再找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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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北江车站大得连售票口,王沐烟都绕了许久才找到,他缓步在大雪中,连把伞都没有,沿路从医院一边问人,花了近两个鐘头走到后,罩在外头的羽绒服已覆满白雪。
&esp;&esp;但人都到了火车站,才发现自己预备好的钱,竟连张回程车票都买不起,价格和肖乔笙报给他的差了至少三分之二,也不存在什么特惠活动。
&esp;&esp;他尷尬地连声向打好票却发现他付不出钱的售票员道歉,茫然走回夜里人潮仍川流不息的北江站大厅,等到被冻得不行了,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又走进飘雪的站前广场。
&esp;&esp;「小哥,新年快乐,搭车吗?赶回家过年呢!今年最后一趟能算你便宜。」
&esp;&esp;出租车伕站在街边热情揽客,瞥见周围红晃得有些夸张的布置与传来的节庆音乐时,王沐烟想起明天就是除夕夜了。
&esp;&esp;本来肖乔笙划好的愿景,是他参予完徵选,与他们一家子欢快地吃上年夜饭,年初三再一起陪他回迦南。
&esp;&esp;但如今肖家团圆饭吃不吃得成都是问题,箇中滋味,怕也是和他这个连家都不配拥有的人无缘了。
&esp;&esp;他一边走一边企盼今晚运气够好,能再碰上个赶在最后一刻南下过年的司机,好跟对方谈个漂亮的价格,搭顺风车回迦南,可惜几个小时过去无果。
&esp;&esp;北方的冬夜着实冻得紧,王沐烟受不住了,便向路边兜售热饮的小贩买了杯温手,分明从不喝黑咖啡,却选了那人总是不离手的美式。
&esp;&esp;肖乔笙不知道死心没?还会找他吗?当初坚持不办手机是对的,否则他肯定扛不住屏幕上出现他哥名字却不能接的煎熬。
&esp;&esp;「爸爸!妈妈!你们快看!好漂亮的灯笼啊!」
&esp;&esp;当王沐烟手里握着自己根本不喝的热咖啡,就站在商家的行动摊车旁发愣时,一名几岁大只到他腰部的女娃牵着幼弟,兴奋得只顾欣赏掛在棚架上的花灯,看都没看前路地撞上了他。
&esp;&esp;手中的热饮因之翻倒,泼溅一地,所幸他反应即时,稍微偏了个方向,才没烫伤孩子,反而是撞人的见他手腕烫红,一身衣裤也被溅得狼藉,愣了一阵后,仰头和弟弟一起哇哇大哭了起来。
&esp;&esp;姊弟俩在路边和车夫讲价的父母,闻声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赶过来,一边赔礼,一边骂孩子的同时又紧张着姊弟俩有否被烫伤。
&esp;&esp;王沐烟挥挥手拒绝了他们的赔款,妇人在离去前,仍坚持塞了个佛寺求来的平安符,祝愿他平安健康,心想事成。
&esp;&esp;他站在雪中,凝着他们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背影,竟对被父亲扮鬼脸逗笑,再被母亲用糖哄好的小姊弟心生艷羡,左胸体验了有记忆以来前所未有的酸楚。
&esp;&esp;他不信佛跟菩萨,如果真有神灵,他真想问今生是否偿完了前世欠下的债。
&esp;&esp;王沐烟盯着掌心似在嘲讽自己的平安符,本想随手连咖啡杯一起扔回收桶,眼帘却偏偏又浮现起那人笑弯的眸。
&esp;&esp;「笙哥逢庙就拜,到底在求什么,有没有应过?」
&esp;&esp;村公所前的广场上,有一株盘根错节,据说活了上百年的老榕树,肖乔笙合掌对着缠着红绳的树根,与树下居民用几块石头叠成的神龕虔诚祝祷。
&esp;&esp;他虽嬉皮笑脸地调侃,却也有模有样地学起他哥,两人并肩在盛夏的蝉鸣鸟叫中,朝实际供奉的是何方神圣都不清楚的小庙祝祷。
&esp;&esp;「佛曰,今生我们所受的苦难,都是为了来世的幸福与安康。」虔诚地不晓得祷念了什么的肖乔笙睁开眼后一本正经地回答。
&esp;&esp;「嘖…人死了会去哪儿谁也不晓得,还来世佛祖真懂得替自己免责。」他不置可否地翘唇嘟嚷。
&esp;&esp;「小朋友不懂就别胡说八道,童言无忌,阿弥陀佛…」肖乔笙紧张地再次合掌替王沐烟赔不是,后者被他逗得鹅鹅绽笑。
&esp;&esp;「肖师父,你再装吧你…都忘了自己昨晚干了啥吗?嘖,六根不净的…」
&esp;&esp;他捏了他哥腰窝一把,被攻击得猝不及防的肖乔笙跳了起来,也呲牙朝王沐烟反击。
&esp;&esp;「嘶!王沐烟!你就会糗我是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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