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（2 / 3）

&esp;&esp;“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，不害怕我杀了你？”

&esp;&esp;黎鹦终于睁眼了，安静地看着他：“那你动手吧。”

&esp;&esp;她睁着黑蒙蒙的眼睛，神情没有半分慌张，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。

&esp;&esp;或者说不在乎。

&esp;&esp;就算真的要死，她也不在乎。

&esp;&esp;辛濡看了她几秒，突然嗤笑了一声，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起来：“果然，选你是对的……”

&esp;&esp;黎鹦依旧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对面，辛濡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将自己要说的东西和盘托出：“七年前，直到警察闯进我家里我才知道，原来他们就是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，在那之前，我甚至没有察觉到一点异样…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&esp;&esp;黎鹦点头：“听上去是的。”

&esp;&esp;辛濡莫名噎了一下，看她一眼：“…但是在那之后，我从报纸上，还有家里一些没被警察搜走的父母遗物中看出来，原来当时，只差最后一步了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拿出一直被自己捏在手上的稿纸：“看啊，只差最后一步，就完成整个献祭了。”

&esp;&esp;……什么东西。

&esp;&esp;那上面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人体手绘图，标着黎鹦看不懂的称号，辛濡只是给她扫了一眼，就拿回去，继续念念有词：“我本来是想找你一起和我去完成的，没想到你那么不领情…明明我还帮你杀掉那个你讨厌的人…太过分了，既然这样，就直接让你成为其中一环好了。”

&esp;&esp;黎鹦看着他状若癫狂的神色，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刚刚一闪而过的图画，轻声开口：“还差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辛濡顿了一下，看向她，眼底涌起更多狂热：“你果然能明白，我就知道…我就知道……”

&esp;&esp;黎鹦其实不是很明白。

&esp;&esp;但她大概猜得到，他这幅样子，再结合当年连环杀人案的一些信息，多半，是和一些歪门邪道的组织有关。

&esp;&esp;他的父母信了那一套，实则是在帮贩卖器官的组织提供“货物”，而辛濡长大后，很明显受到他父母的影响，也变得神神叨叨，还打算帮他们完成未竟的事业。

&esp;&esp;“想什么呢？”

&esp;&esp;在她走神的这几秒，辛濡已经凑到了她面前，微微笑了起来：“你想知道还差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这个啊……”他轻轻点了点黎鹦的太阳穴，“脑子。”

&esp;&esp;黎鹦偏头躲了一下。

&esp;&esp;辛濡也不恼，继续笑：“你的脑子很聪明，想来更好用，但怎么办，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…但不杀了你，你也不会和我一起……”

&esp;&esp;他一个人喃喃自语了半天，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：“果然，还是杀了你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确定吗？”黎鹦突然开口，仰起头，眼里落了些彩窗反射的光，碎金金的一片，莫名有些惑人。

&esp;&esp;她继续说：“要杀了我？”

&esp;&esp;辛濡不为所动：“你别想再骗我了…”

&esp;&esp;“我没有要骗你，只是陈述事实。”黎鹦笑了笑，“你就一点都不好奇，当年我为什么选择让你去推乔杰希吗？”

&esp;&esp;辛濡顿住了。

&esp;&esp;“不是随便选的哦。”黎鹦冲他轻笑。

&esp;&esp;这无疑让他迟疑：“告诉我…”

&esp;&esp;黎鹦没说，只是看向他身后的那一排准备用来划开她脑袋的工具：“杀了我的话，你就没法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辛濡纠结痛苦地看向她：“你…”

&esp;&esp;“想把一个人留在身边有很多种方法，割掉她的四肢做成人彘，不就只能听你的了吗？”黎鹦微笑着提议。

&esp;&esp;辛濡皱眉看着她：“你愿意那样活着？”

&esp;&esp;黎鹦耸肩：“我不想死。”

&esp;&esp;辛濡能猜到她是在拖延时间，但是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。

&esp;&esp;如果有的选，他确实不想杀掉黎鹦。

&esp;&esp;毕竟…他一直都觉得，她是他的指引者。

&esp;&esp;当年就是在她的蛊惑下，他才去做出那样的事、他才会发现……原来，掌握别人的生死是这样无比愉悦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