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试夹衫金缕缝(8)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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曼卿只觉后背焚焚欲燃,回过头去,竟发现赫连澈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。
她张了张嘴,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把纸屑倒进垃圾桶,将扫帚归位,抬步往外走去。
静宜一直喊你回来吃饭,怎么不来?
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,在她身后渐次响起。
曼卿背影蓦地一僵。
她只好尴尬转过身,脸色有些白,最近很忙,祖母身体也不太好。
自打凌子风走后,凌静宜经常喊她去司令府吃饭。不过她不想看到赫连澈,因此都找借口推辞。
男人哦一声,眉眼低垂,自嘲问,难道不是因为我?
日晖从窗棂漫进,曼卿立在晌午金堂堂的光影里,不动声色。
她并不想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,眼皮朝他微微一横,极客套回,少帅多虑了。
赫连澈静静看向她,只见光线萦绕在她周身,美得如诗如画。
他眸光微寒,多虑?怎么多虑?曼曼,这两年来,你就当真一点都没有牵挂过我么?
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牵挂她,他就不信自己在她心里会连丁点地位都无。
牵挂?
曼卿蛾眉微蹙,她又不是受虐狂,会牵挂一个曾对自己百般羞辱的男人。
她侧头瞥向别处,完全不想搭理他,像是打发野狗般说道,我下午还有课,恕不多陪。
别走。
男人猛地扯住她皓腕,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,同她四目相望。
曼卿当即吓得花容失色,压着嗓子质问,你要干什么,你快放开我,我是你弟妹!
她万万想不到,在大庭广众的学校,赫连澈就敢对她动手动脚。
男人常年握枪,手掌布满薄茧,摩擦着她细嫩手腕,不消片刻,绯红一片。
可无论她如何挣扎,男人都没有放手的意思,指间力量寸寸加强,浓烈硝味窜涌鼻尖,难受得她直想吐。
曼曼,我打葛州那一仗,胸口中了三枪,军医说我命悬一线,很可能会死。我是靠报纸上你的照片硬撑过来的。可那居然是你和风子的结婚照。你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吗?真恨不得死了干脆。
他瞳孔里盛满她的模样,深情如落日般的目光,足以将任何女人溺毙。
曼卿却只觉一阵阵恶寒,顿从心起。
玫瑰花喜欢么?
那花是你送的?
不是只有凌子风会送你玫瑰花。你要是愿意,我可以把整个保加利亚的玫瑰,原封不动搬到你面前。
赫连澈,你到底想干什么?
曼卿忍不住加重语气,声音惊得门外小学生频频往里探头张望。
她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后,这个男人还要来纠缠自己。
明明他都结婚了!
他这样做是要将凌静宜置于何地,将凌子风置于何地!
我只想知道,你当真一点点都没有想起过我?赫连澈不依不饶,向来坚毅的他,第一次流露出乞求的神色。
曼卿眼珠瞪得滚圆,垂下头,无力道,想起过。
闻言,男人竟如暗得灯,方才脑海中昏沉沉世界,瞬间变得光彩熠熠。
曼卿望着男人倏然扬起的唇角,面无表情解释,每次想起你都是在噩梦中。赫连澈,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
笑容僵滞在男人双颊,连带脸庞肌肉都在微微痉挛。
男女有别,风子不在的这段时间,希望你别再来找我。否则我必会告知祖母和长姐,请求她们替我做主。
曼卿一想到他今日来宛城六小,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后背就骤然激起密密麻麻冷汗珠子。说完这番话,立刻拿起教案,快步离开音乐教室。
赫连澈站在那里,想到小女人宛如刺猬般向他竖起全身刺宣战,她厌恶到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同他多呆,便惊慌失措地跑掉了。
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,罪大恶极一样
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话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,将他的五脏六腑剜上一刀又一刀,痛得生不如死。
曼卿回到家后,左思右想,觉得现在处境十分不安全。
她吩咐管家将全府小厮奴仆分班排列,轮流在各门口和园内守夜,又让乳娘将天天抱来自己房间。她要亲自守着他。
这一番操作吓得管家连连咂舌,追问出了什么事,可是山上有什么土匪下山了,竟要这样大张旗鼓防狼般警惕?
曼卿摇头,自然什么都不能说。凌子风不在家的日子,她要肩负起保护全家的重责。
她还在绣花枕头下藏了把左轮手枪,若真发生意外,那她宁死也不愿受到侮辱。
所幸,过后的一连几日,赫连澈都没有再来找过他。甚至连凌静宜来看老太太和天天,都是独自来的,未见他有所陪同。
曼卿想,大抵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。
毕竟凌子风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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