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六十五:偏执狂父亲房间中与往事有关的秘密(2 / 2)
声笑着说:“莉迪娅,他指责我自私呢。”
相片上的少女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,她只是笑着站在那儿。身后开着漫山遍野的伯利恒之星,柔软纯白的花瓣将她环绕。
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她的笑容改变分毫,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。
与此同时另一边,离开宴会后的德维特走进一幢建筑。这是安格斯·克莱尔居住着的地方,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靠近。
只不过体内烦躁又不稳定的情绪让德维特无法集中注意力,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安格斯的地盘。
这让德维特下意识地皱起眉,他当然对自己这个父亲没什么好感,平时更是不会来到安格斯所在的地方。不过今天,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。
凭借着一道怪异的直觉,德维特没有任何犹豫地踏步走上楼梯,接着用力推开了三楼靠近右手边的第一扇门。
本来德维特的确没有打算做些什么,说实话他对安格斯的私事也没有一点兴趣,只不过就像是被什么指引似的,冥冥中注定他要看到眼前的景象。
打开门后,德维特连一步都无法迈出,四肢立即变得冰冷僵硬,深绿色的瞳孔更是疯狂紧缩起来。
显然门内的一切对他来说,都是让他无法相信这是真实发生在这个时间点的一幕。与儿时那场“用餐画面”相比,眼前的一切更让德维特难以接受。
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安格斯的房间里看到那个青年的脸。
无数的画像被悬挂在房间墙壁上,甚至连天花板都没有放过。而画像上全都是同一个人,那个会一边露出笑脸一边对自己施虐的家伙。
只有地板没有被放上画像,四面墙壁以及每一个角落都被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林至的画像,没有留下丝毫空隙。
笑着的、入睡的、不愉的、满足的,青年的每一种表情甚至是每一种细微的情绪,又或是每一种姿态,无一例外地都被这些画像清晰地展现出来。
一瞬间,德维特甚至觉得这个青年就真实地存在于安格斯的身边,从来就没有缺席过安格斯·克莱尔的人生。
而事实上,今天是那个男人第一次见到林至。
从出生到现在的四十四年以来,这是安格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林至就站在他的面前。并且似乎只要一伸手,他就可以真真切切地触碰到这个人,并感受到青年的身体温度。
德维特将目光放在房间中央最大的一幅画像上,上面画的人赫然就是今天的林至。黑发黑眼的青年微笑着,却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。连身上衬衫的样式都一模一样。
一阵不寒而栗,喉咙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一样无法发出一个字,心脏沉重得让他喘不上气。德维特什么都思考不了。
若是细看的话,每幅画像的右下角都标注着日期。德维特当然不清楚这个日期的真正含义是什么,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,那么安格斯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早了解青年的存在。
这怎么可能。除非那家伙有预知未来的能力,不然怎么可能连今天青年身上什么样的服饰都知道,右下角标注的也是很久之前的日期。
“该死的。”德维特咬着牙关攥紧拳头,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用力关上了那扇门,将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房间隔绝开。
这幅画像与其他画像不同的地方是,右下角的日期有两个。而其中一个,就是今天。
他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闲逛,光是脑内产生的危机感就几乎将他逼疯。那个青年居然被安格斯盯上了,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这可不是什么会让人觉得好笑的笑话。
德维特不再停留,他立刻离开这里返回宴会处。无论怎么样,他现在都不会让青年处于危险之中,至少这不应该由安格斯这个男人来进行。
“父亲”这个词,还真是格外讽刺。
都到这个时候了,他怎么可能还看不出安格斯对那个青年的想法。
任何一个家伙看到这布满整个房间的画像,都会觉得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。偏偏这个男人将一切都掩藏得很好,毫无破绽。
这才是最让人胆寒的一点。
胸口处像是要烧起来似的,焦躁和不安在体内回荡。无论怎么吞咽口水这种莫名的恐慌都无法被压下,德维特深绿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竖瞳。
他知道这种感受究竟是什么。在母亲莉迪娅·克莱尔卧病在床的那段期间里,他每一天都被类似的痛楚包围。
身体里的器官几乎都要被令他无法呼吸的恐慌感碾碎,无论怎么拼命地向上天祈祷,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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