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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斯卡篇旧稿10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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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言不发,只有银叉发出丁点沉闷的响声。

卢斯卡没问他们要去哪里,反正他的目的只有黏着镇魂使,随便一个都行,对方去哪里都没差别。

很快,卢斯卡为自己的置身事外感到后悔。

他在路上突兀地停下脚步,语气冰冷僵硬,“这条路是去墓园的。”

昆廷没有回头,淡道:“对,原本战死的骑士应该葬在圣岛的“光荣墓地”里,但兰德要求让格奥西格葬在自己家乡的坟地,说是比起荣光,自己的骑士应该更愿意默默守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。”

卢斯卡的脚死死黏住地面,他又感觉那种双腿失去知觉的窒息感,他沉沉地吁出口浊气,“我不去。你带我来的目标是什麽?是要我跟死人道歉吗,不可能的,你想都别想。”

昆廷淡漠地回头,一针见血地指出:“你在害怕。”

卢斯卡脸上像死人的苍白漫到大动脉的位置,他硬撑地梗着脖颈,脸色难看至极,“闭嘴。”

“你曾对我说“你是他叫来的”。”昆廷轻轻淡淡地说:“知道吗,要是没有兰德阁下的请求,我绝不会费神救你。”

昆廷从来不是滥好心的人,相反他骨子里有着天然的薄凉和被家族培育出来的功利。

选择锡林为骑士,爱慾是一方面,但他的服从,忠诚,和东垣将领的地位也是关键,缺乏其中一项,昆廷都不会单单为了情爱选定他。

帮助海卢森迈出深渊的时候,尽管无可否认最后昆廷是有点动心了,但一开始选择救他,主因是海卢森身上有他想要的暗物质:寄生人体内的恶魔。

而卢斯卡身上,什麽都没有。他在下任昆家家主的眼中,只是一文不值的废品。

“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失礼,但兰德阁下的善心,在我过往接触的圈子里真的……非常罕见。”

昆廷勾起个凉薄的弧度,音节落在“善心”两个字上,有点微妙的意味。

“他遭你恶意计算,临危背叛,仍两度对你伸出援手,你不但没有领情,反正更加激烈地抗拒对自己间接害死的人道歉,对一个死人的坟墓避之不及。”

绝大多数时候,昆廷的金眸都不会给人明烈的感觉,而是像片锋利的薄片,冷漠而精巧地剖开人想掩藏的部分。

这种天赋,在他转化成镇魂使后提升到最高。

“你害怕承认错误之后,罪恶感会压垮软弱的自己。”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流露出嘲讽。

“就像你的母亲的评价,你是个懦弱而喜欢逃避的儿子。”

“闭、嘴。”咬牙切齿的声调从抿紧的唇缝中挤出,听着像某种猛兽的嘶咔。

长年的折磨导致卢斯卡的精神极其不稳,他的狂躁状态等于深度躁郁症和被害妄想,对旁人而言只是一点刺激,对他来说却像一把锥刺狠狠插进脑袋,恣意翻搅,剧痛迫使理智游走在失控边缘,露出极度危险的攻击姿态。

“是他自己蠢,不逃走的……!”

卢斯卡眼里暴现血丝,像被逼到极限般用力大喊。

“谁来……谁来跟我道歉!在我看不见听不到说不了话动不了腿的时候孤立我、殴打我、把我推进全是电流的训练场的那些人……!给我下药卖我到斗场还能逃过军法的那些人!”

卢斯卡将所有怨恨塞进一句嘲弄极其的质问里,“他们当中有谁想过要对我道歉了?”

“你以为三年来都没有人发现我困在斗场吗?可是从来没有人来救过我,整整三年。”瘦薄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一下,突出来的胸骨像要撑裂枯乾的皮肉,那植入乳房的十颗钢珠在薄薄衬衫下托出诡异的凸弧。

“军方乐得看我遭受种种惨无人道的折磨,去满足他们心底“为镇魂使大人报复”的自满感。”

卢斯卡学着昆廷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,扯了扯唇角,淡淡地骂脏话,“我他妈的为什麽要跟从没把我看作同伴的狗屁禽兽一员道歉?”

不待昆廷说话,一直旁听,对卢斯卡的冒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部的锡林走上前,眉目染上一层冷酷严肃,“我说过你的伤势是昆廷大人治好的,我不希望白费大人的苦心,现在我收回这句话。”

卢斯卡瞪大眼睛,抬手格挡赫然抡向脸庞的拳头,可惜没有作用,他刚刚癒合的手腕在千分之一秒间被往外扭断,韧带传出锥心的痛楚,下刻立即击中脸上的重拳像钢刀出鞘,砸碎了他的下颚,鲜血喷涌而出。

被革职之前卢斯卡也是名战士,他的格斗技在锡林面前却像张薄纸一样不堪一击。

年幼时他所憧憬的铁血战士正在他面前,悍然噼出的鞭腿划出凛冽的风势,结实地踢向他的左肋,被冲力挤逼的心脏炸开绞裂似的剧痛。卢斯卡双眼发黑地往侧面跌倒,锡林毫不迟疑地补刀,钢铁般坚沉的手肘垂直凿落脑壳上。

剧烈的脑震荡夺去了卢斯卡一切反抗意志。

昏厥前他模煳地听见这位解决过血暮之乱、火狼恐袭、东十字团叛乱……大小东垣战乱,名声由远东传到西地的骑士认真开口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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