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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日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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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选择牺牲每晚的睡眠时间两边来回,他并不愿寄宿在那里的下级男仆房间,远离萨罗让他感觉到背叛的罪恶与强烈的失落。

嘴巴狠恶的萨罗肯定会在自己的梦中数落他的懒惰和不忠,马夫想。

恕是如此,马夫仍然比一天做两份工作的时候早回到家,他谨记着主人的命令。

萨罗看见沉闷木然的马夫回家,并从裤袋中取出一盒细小的鞋油,眉宇微挑。

马夫站在门前,结结巴巴地解释,「我、一直在外面的马房工作,没有见过贴身男仆如何服侍您……在我的观念中,鞋子即使破了洞或者鞋底裂开了,继续穿着也没有问题,我没有想到这会令您丢脸和难堪。」在他仅有的薄弱想像中,把床和最舒适的衣物让出来,准备好食物已经是所有能做的服侍,毕竟穷人的生计艰难。

马夫抿唇,小声请求,「您……您可以惩罚我的,我的身体不那麽容易生病。」

意思就是不用管他难受,不耽误工作就好,萨罗一言不发地看着再次进入长篇大论的忏悔之中的马夫。

他发现马夫每一次道歉和反省,都比他一个月说上的话多。萨罗很想问他,在他的认知中,是不是从来没有论功行赏和将功补过的。

马夫声音沉沉地说,「以后我会每晚擦拭的,请您放心。」

萨罗蓦地有点怜惜的轻吟,「嗯。」

这夜马夫确实做了个梦,不是慑人的梦魇,也不是特别让人欣喜的。他梦见了旧日尊贵而不容挑战的萨罗,一头金发微微卷曲,美丽耀眼得像宫廷壁画,眸光如刃去冰蓝眼睛带着令人心悸的妖娆。

他站在深沉幽暗的雾霭中,就这样站着,光辉镀在他单薄高傲的身躯上,让人难以自禁地想要拜膜,渴望舍身奉献。

……一个被神化的梦,更使白天所见的情景盘绕在马夫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:萨罗顶着一头染成的棕发,一张刻意蒙上灰尘的脸庞,去忍受他人的轻慢和蔑视。

马夫慢慢抚摸空荡荡的失落胸口。

牧月的果香菊日,是热闹非凡的火神节。

萨罗带着得到半天假日的马夫一同上街,他们走到略嫌狭小的白色圆形剧场外围,放眼望去全是经过打扮的妇女和孩童,因为准备给胜利剧团的礼物是一顶昂贵漂亮的羽毛帽子。

在萨罗以前的领主别墅前方,有一个更大和设计更严谨地符合王都美学的圆形剧场,这也意味座位的等级区分更为严格,是冉凯城内少数的贵族爱到的地方,现在萨罗最不能靠近的场所。

对于内容粗俗的剧目,萨罗自然提不起观赏欲望。但他原以为曾称自己只爱离得远远地欣赏的马夫会对话剧感兴致,但看他恹恹沉默的样子又不是这样,萨罗便带他离开了。

萨罗和马夫停在喝采声此起彼落的汹涌人群后方,与圆形剧场不同,这里全是魁梧粗鲁,坦肩露臂的男士,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挤在两家房子间,临时搭建的擂台。两边有操纵狮子的马戏表现者,正一刻不停地往喉咙灌注烈酒,然后对准火油喷出金黄的火焰助兴。

情景热烈纷繁又高涨万分,火焰的热亮汇入萨罗深蓝如星的眼眸。萨罗定定地看了片刻,才松开眉头吁气,冷静而阴沉地说,「我不喜欢火焰。」

马夫转头看他,问题脱口而出,「为什麽?」他发现自己的失礼,慌忙把自己粗壮的身躯缩得更没有存在感。

萨罗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冒犯,缓缓地说,「我十二岁时成为子爵后,才被接进赫德家族的别墅,在这之前,我只是个被乡镇养大的野孩子。我不记得八岁以前的事,跟我没有感情的父亲告诉我,这是因为经历了沉痛的打击导致失忆,而至此我便很讨厌火和燃烧的画面。」

某种事物的赤锈痕迹曾镌刻在他的脑袋,但萨罗记不清哪是什麽,蓦然却想起马夫那条鲜红明亮的玫瑰珠链。

马夫静静听定,确保左右无人关注他们的谈话,又闷闷不乐地说,「我不喜欢演出和参与竞技。」

马夫的暗金眼睛欠缺神彩地望着擂台上秀着搏斗技,如公牛争锋的打斗。

萨罗问他,「记好我教你的剑术了吗?」

马夫抿唇,脸颊被逼出窘迫的绯红。萨罗的话让他回忆起与主人对打练习的情景。

萨罗就像条插着翅膀的灵活飞鱼,屡次从笨拙的猎人剑下熘走。马夫的手曾经碰到矫健青年的发梢和凹陷的窄腰,双腿曾经发力绞缠萨罗的脚,萨罗让自己的气息沾满他一身,彷佛无处不在,使他尴尬而动摇不已,却狡猾地从不让他击中致命处,比如心脏和咽喉。

马夫像只失败恼怒的郊狼,独自躁动。他原以为自己的血性早被磨灭殆尽,萨罗让他觉得错了。

他想要奋不顾身地追逐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。

萨罗却想起另一件事,亲身体验过马夫糟糕至极的身手后,他问,「你难道从来没有打过架?」

马夫默认。

「人踏着争斗与排斥的肩膀而上,我不相信贫民出身的你没有经历过。那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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