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(1 / 2)
“哦。”年轻人用平淡甚至是轻慢的目光上下打量宋岩,注意到他脖子的红痕,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了。“我是涵容的朋友,谢咏之。”
他的态度与其说是敌视,倒不如说是一种看待小人物的漫不经心,这让宋岩对他和丈夫的关系又不确定了起来。
因为谢咏之也没有和阮涵容有什么逾越的举止——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,他们两个的亲密更偏向于长时间相处的友人关系,一举一动都熟络有余,亲昵不足。
可阮涵容从来没有提过他有这样的朋友。宋岩又意识到他只对丈夫有着浅薄的认知,却对阮涵容的私生活一无所知。
他就像个陌生人,局促地站在阮涵容和谢咏之旁边,既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,又没有插话的资格。
那两人聊了几句有的没的,阮涵容就说起了正事:“这间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给何毅装修成工作室,他不待见我,我看他也心烦。”谢咏之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,提及的陌生人名阮涵容似乎也认识,点点头道:“倒是可以,但你们两个刚结婚就闹不愉快,两家长辈那边总不好交代。”
宋岩不明所以地眨眨眼,低头盯着脚尖滚动碎石子。反正他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。
“大不了生个孩子应付了事!再说你这情况也没比我好到哪去,你家里不是催得紧吗,要我说就别认准……”谢咏之话没说完,因为阮涵容警告的眼神和宋岩错愕的脸。他若无其事地咳了咳,及时地闭住嘴。
宋岩的脑子都木了,不用这人说完他也能猜得出来后续的话。他和阮涵容的婚姻就像岌岌可危的木桥,不止本身即将崩塌,底下还有看不见结局的深渊。
他怎么就忘了,阮家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自己呢?
这样想着,宋岩的笑容就勉强了许多,他本来就没完全退烧,现在更是一阵阵的眩晕,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没有印象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进去说吧,我帮你们倒水。”宋岩不记得两人回应了什么,就扯着腿进厨房烧水泡茶。他昏昏沉沉地听见谢咏之说了句“跟个佣人似的”,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翻眼珠。
最后在越烧越响的水声里,他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“宋岩!”阮涵容赶紧把人抱起来,对撇嘴的谢咏之骂道:“就你话多!”
“我哪知道……”谢咏之嘟囔着,帮忙一起将没有意识的宋岩扛到了外面的跑车里,一脚油门就往山下的医院开去。
宋岩又烧起来了,他以往身强体壮的,几年都没感冒过,所以这病就来得气势汹汹,吃了药也不起作用。
没办法,医院给他的屁股来了一针,又挂了水,折腾几个小时才稳定住病情,体温逐渐恢复了正常。
虽然谢咏之不是造成他病倒的罪魁祸首,但阮涵容怪他管不住嘴,责令他在病床边看护,自己去缴费了。
他一有家室的大老爷们,坐在别人老婆的病床前感觉还挺奇怪,而且宋岩那窝囊的样子看着就来气,也就阮涵容那种人能坚持六年不抛弃了。
看护没多久,宋岩就醒了,眨巴两下模糊的眼睛,瞅见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就近在眼前,看着跟大明星似的。他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人是谁,立马往被子里缩了缩,问道:“我丈夫呢?”
谢咏之斜着眼睛看他,没搭理他的话。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,宋岩十分憋屈,挣扎着要摸手机。他宁可叨扰不知道去哪的丈夫,也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多相处一秒。
但谢咏之紧接着就黑着脸按住宋岩乱动的胳膊,恶声恶气地说:“你别乱动行不行,等手肿了是不是还要装柔弱和涵容说我的坏话?”
宋岩当时眼睛就气红了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“你怎么说话呢?污蔑人很有意思吗?”
“我说的不对?不是你当年仗着怀了涵容的孩子妄想嫁进阮家的吗?我看你也就这点本事了!”谢咏之讥讽的眼神深深刺伤了宋岩的内心,他只差再气昏过去,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在旁人眼中,他当年不就是用借腹生子的手段接近阮涵容的吗?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阮涵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一副刚吵过架的样子,宋岩一直扭头看着窗户,从他急促的呼吸也能推测出他离掉眼泪只差最后一点刺激了。
谢咏之当然不能说他嘲讽人家老婆的事,装作不知情地耸耸肩,丢下一句“我先走了,房子的事不急”就跑路了。
阮涵容敢肯定这小子说了不该说的,但人跑远了,他只能下次有机会再骂一顿。
他放下各种单子就坐在了病床上,强硬地掰过宋岩的头,看他通红的眼睛也难免叹息。“他就是嘴毒,你别太放在心里。”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宋岩心里闷得慌,但仍然对丈夫笑了笑,犹豫地靠在他的肩头。“我没事,就是想见咱们儿子。”
“输完液就走。”阮涵容抬头看着吊瓶里的药液,伸手试探一下宋岩的额头。他已经退烧了,摸着凉凉的。“你太虚了,明天必须和我去晨跑。”
宋岩脸登时就僵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