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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daddy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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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西娅,又‘功利’,又‘铜臭味’的外国人。

可他还是觉得,为那一点执念,不划算。

他的所有心思在日复一日中慢慢磨灭了,他平时爱看报纸,一两年下来别墅客厅里到处堆得都是报纸,像个大仓库。

自从知道自己能喝葡萄酒之后,药慈枫的瓷杯子里就很少人血了,女仆和管家们到底还是纯吸血鬼,把葡萄酒当消遣,能喝,但也不是多喜欢,面对辛西娅如同开酒庄般从世界各地带酒的行为,表情都有些苦涩。

药慈枫试图翻译一些歌曲小说什么的,辛西娅做了个在床上小书桌,下面有放参考书的抽屉,还有固定稿子的夹子。一个不列颠人,书房里慢慢变得全是法文和中文书。

在药慈枫眼里辛西娅简直闲得冒泡,他的轮椅旁边总是有这人的影子。

但辛西娅并不是很闲的人。

金融危机余波未平,列强势力盘踞,她一点点压缩休眠的时间,喝很多血,有时她一身腥气,都不想靠近药慈枫。

这几天她一直起得早,约摸凌晨三点多,药慈枫睡眠浅,黑暗中看着她的存在,她起身,床一半塌陷的幅度,她关门,药慈枫伸出手,感觉床单慢慢变冷。

他心里总是有些怪异,把暖水袋放到她的被子里。

半响,又从她的被子里拿出来。

“我不会疯了罢。”他想。

大不列颠内阁的命令下来,战略收紧,辛西娅一整天不见人影,药慈枫对着空荡荡床铺发呆,这时管家端着几条毛巾进来说:“先生,伯爵打电话嘱咐我给你擦洗。”

药慈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他竟然在等辛西娅,顿时愤怒地侧身躺下,把自己裹在被子里。

“先生……你这样会生褥疮的……”

“过几天就不管你的事了,让它长罢。”他冷冷地说。

管家说什么他都不再回复,很快管家就偃旗息鼓。

窗帘这么沉重,让黑夜显得那么黑,药慈枫想辛西娅那边一定是灯红酒绿,白漆房间外的舞厅,白衣侍者,娼妓掮客,白俄浪人,古龙香水和淫欲味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这种肤浅的人,如果在早时候,他的脸还好的时候,他身体还好的时候,肯定架不住他的勾引,只要他色诱,她肯定就……

药慈枫认识到自己在想什么,一下子从脸羞红到了脖子。

药慈枫啊药慈枫,不会火把你的脑子也烧坏了吧,想她干什么。

从小到大,他被追求,被勾引过不知道多少次,但他那么无感的人,只是怜悯地看他们表演。他相信爱情是美好的,但那离他似乎是太遥远的事,他不动心,也不期待。

是,如果不期待,那就不会悲伤,可是现在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念,他竟然希望自己有什么手段让她离不开自己,什么手段都行。

可是他一无所有,只有自私。

他做梦了,梦里辛西娅侵略性地占有了他,咬住他的脖子,咬得血肉模糊,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很幸福。

从春梦中惊醒,这位二十岁的青年人狠狠地掐住手臂,他冒着冷汗,咬着牙想:辛西娅,你能改变我吗? 就凭这些?不,你不能。

“对不起,把你吵醒了吗?”寂静的卫生间传来女人的声音,越来越近。

她拿着毛巾坐在床边,身上血液的味道让药慈枫喉头发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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