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婆太呆了会被小老婆搞死吧(1 / 3)
快马加鞭三日,终南山已近在咫尺,山脚下有驿站一间,茶棚几座,人烟寥寥,这些年南方政权频繁更替,你方唱罢我登场,背后都是士族的影子,杨,李,陈,王,这近百年的乱世,哪有什么清白呢?
春兰遥望京城,打算先做修整,毕竟山路曲折,马车不得通行,尚不知杨长卿武功能使几分,倘若要徒步上山,还是多加打点为妙。
这时马夫急匆匆地跑来,还没有等他开口,他身后一个女子拦住了春兰:“侠女留步!”
“大人有何贵干?”春兰见她官差打扮,雍素呛人,心中无奈,拱手施礼。
“王命急宣,借马一用。”
春兰根本没有仔细看她递过来的符印,直接交付给她,点头:“好。”
女官差本就一路奔波,形容枯槁,此时也懒得说些漂亮话,直接点点头,骑上马绝尘而去。
身后的杨长卿在素色斗笠下轻笑:“真好。”
他笑,声色并不温暖,不定的忧患,素纱下的脸微扬,对着云雾远山,无法揣度。
杨氏大公子向来这样,情绪模糊,嘴角的弧度像一层白白的细雪,覆盖在他的面孔上。
“春兰,进店吧。”
那八百里里加急之物不是军书,不是政文,是荔枝,春兰猜到了,杨长卿自然心里也有数。岭南荔枝,水渍清微,甜而不腻,色若明月,是杨贵妃的最爱,傀儡圣上最宠爱她,一骑红尘妃子笑可不是夸张说法。
杨贵妃单字袖,其实是杨长卿的亲姑姑,杨袖十二岁分化成太阴后就入了宫,是皇后瑶光之位的有力竞争者,可杨长卿从小便极其厌恶他这姑姑的妖女作风,甚少提及。
听说贵妃的雍素也如同荔枝,水殿风来,就有甜腻腻的汗水淌在冰肌玉骨之上,何人不心头沉醉悸动。
如今,晋国强邻环列,虎视鹰凝,欲瓜分豆剥,尤效于接踵,这样艰难得来的荔枝,约摸是藏着荒淫的溺爱,想象不到的甜蜜吧。
“两间上房。”
“十四两!”伙计眼看着青衣女子突然眉头皱起,慌忙解释,“这位女侠你有所不知,我们驿馆上房在温泉边,一分价钱一分货,疏通筋骨,快活似仙,谁用谁知道。”
“你最好童叟无欺,”青衣似乎心情很糟糕,眼里尽是凶煞,“不然用你疏通筋骨。”
自从终南山搬来了个医仙,各色人物来往不绝,纵然伙计的生命完全被威胁惯了,还是脚一软,扶着柜台点头哈腰地目送佩双剑女子携一白衣郎君走向后院。
仔细看那郎君身段挺拔,缎带束发,戴半截素纱斗笠,步伐平静,衣袂不曾翻动半分,亦不轻浮摇曳,想来是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,不知惹了什么恶疾才来寻医问药。
不过不过——
伙计的心思不正经起来。
“嘿嘿,医仙虽然脾气古怪,但毕竟是个好相貌的东隅,说不定这风骚的小公子也是来治他的相思病的呢?”
他的自言自语极小声,完全被淹没在了说书人的铁嗓门中。
“泉水那头有一青年立于岸边,那双脚半浸水中,剔透如荑,美丽得少见,秀窄修长,却又丰润白暂,指甲放着青光,柔和而带珠泽……”
大堂里的说书人正按部就班地讲着,突然眼睛闪过亮色,折扇一拢哗啦作响,抬高调门,“——你看他雾鬓云鬟,冰肌玉骨,星转双眸。只疑洞府神仙,非是人间艳冶!教何人不起思凡之情,少年皇帝在太后凤台久居,偶人般供奉在高堂之上,半生无悲无喜,此时竟也愣了,哗哗啦啦地淌水走去,仙君,仙君,他抓住了那人的脚踝……”
杨长卿慢慢收回望向说书人的视线,放下撩起素纱的手。
春兰心情更差了,余光刀片般划过说书人的脸,不愧是野蛮边民,茶馆竟然有人说艳书。
其实杨长卿参加的筵席数不胜数,武将不像士人尚清谈,觥筹交错间免不了俗地说点桃色绯闻,春兰列席斟酒,看到杨长卿总是埋头饮酒,到哄堂大笑之时浅笑。他们都调侃檀奴公子早已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了,春兰想少爷还没有分化,连通房小侍都没有安排,哪来的万花丛?他恐怕都不知道这群人神神叨叨些什么东西吧。
走进厢房,春兰为杨长卿摘去发冠,宽衣解带,留下里面银灰色的宽襟薄衫,那灰浅浅的,不着沉烟,不似人间的好。
杨长卿面对着铜镜,抬起胳膊任仆从的手在他的腰间游走,忽而淡淡开口问:“春兰姑姑,你在我喝的茶水里面加水银了吗?”
春兰手一顿,登时双膝跪下:“奴婢惶恐,公子贵体,未敢有损。”
杨长卿颔首,轻抚他平坦的小腹:“那我……岂不是要怀孕了。”
“放心,不会的,”春兰立刻柔下声音慢慢解释道,“少爷,您昏过去后我为您推拿了,还用麝香酒释水清洗过。”
杨长卿斜眼看着春兰,侧颜峻美,美得让人不寒而栗,他冷静而沉默地垂着睫毛,在雪白的脸上投下浓重阴影。
“万一呢,春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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