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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彭心疼他，陪他一直喝了一晚上。林飞到后面都觉得不该喝了，他的神经就像被麻痹了一样，浑身发烫，连思维的能力都消失了，彭彭还给他倒，他已经想不明白了，只知道乖乖地喝干净。

等林飞没忍住干呕起来时，彭彭才反应过来喝得差不多了，上去扶他。

林飞大概是第一次喝成这样，眼泪都要下来了。“我脑袋疼……”

彭彭虽然没吐，也走不明白路了，硬要搂着他，拿林飞手机拍了两顾鬼脸双人自拍作为友情的证明。

等他俩相互扶持走出酒吧，林飞没站稳，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，拉得彭彭也摔了一跟头。

林飞笑起来，一阵一阵，笑得得有气无力。

彭彭干脆给他录下来，说他像小脑偏瘫了。

林飞要去抢他手机，说影响自己国际形象，得删了。两人抢了十多分钟手机，以林飞吐在彭彭身上告终。两人又累又恶心，走了半小时找了个五毛钱公厕把衣服洗了。彭彭才勉强清醒了点，问林飞住哪。

林飞迷迷糊糊靠着墙，说：“顾成家。”

彭彭还没反应过来，问他：“顾成家在哪？”

林飞说：“就是顾成他家，现在的家。”

彭彭：“……”

彭彭以为他耍酒疯，梦回五年前，开玩笑问他：“你为啥住他家？不应该是他住你家吗？”

林飞呆了一会又傻笑说：“嘿嘿，我不告诉你。”

彭彭：“……你认真点，不然回我家也行。”

林飞疯狂摇头，吓得彭彭以为他酒醒了，结果这家伙还是说：“我真的住顾成家。”

彭彭拿他没辙，大概脑子被酒精腌了，真的迷迷糊糊靠在电线杆上给顾成打了三个电话，喊他来接林飞。

“顾哥啊，林飞他喝傻了，非说住在你家。你俩还有联系吗，知道他住哪不，我送他回去。”

顾成被手机铃声吵起来，板着脸看是林飞的手机号，夜不归宿还有脸给他打电话。他接通了正要发火，就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，又管自己叫顾哥，估计是以前的同学，顾成板着脸还是高兴不起来。

“你哪位？”

彭彭愣了一秒，回：“我，彭彭。”

顾成眉毛皱得更紧，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彭彭长啥样，只记得以前那个胖子。“他现在跟我住……你们在哪？等我来接他回家。”

彭彭听着感觉怪怪的，尤其是回家俩字，他忽然就拿捏不清楚这两人关系了。

电话挂了之后给了林飞一肘子。“你小子有点本事啊。”

林飞已经吐得神智不清，差点被彭彭一肘子戳到茅坑里去了。

等顾成车开到时，就看到两个湿漉漉的人，林飞估计吐过，发过酒疯，现在到了哭的阶段。

彭彭弯下腰看车窗里边，还真是顾成，脸一如既往的冷，怪吓人的。

彭彭怕得罪他，腆着脸把林飞抬到他后座上，然后跟他说拜拜，自己准备打车回去。

实际上彭彭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早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，顾成本着礼节应了一声，让他注意安全，下次喝这么晚就别带林飞了。

彭彭打着哈哈，心想妈的，林飞跑出来喝是为了谁，还不是因为你。

彭彭把车门一关，顾成就踩油门走了。

后面躺了个醉汉的滋味确实不好受，尤其是从床上被叫起来，听着林飞哭，顾成头上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痛。

林飞身上的酒味混杂着呕吐物的气息，实在是不好闻，明明上次见还是很淡的木质调熏香，是他家的味道。顾成直接把这口锅扣在彭彭身上。

顾成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浴缸放水，第二件事就是检查林飞的手机。随着倾斜屏幕亮了，锁屏是个鲨鱼，拍得不是很清晰，但让顾成看着心颤。

只有林飞和他知道，这是他们一起去的那个水族馆。林飞与他一起参加了当时的一个潜水项目，结果恰好遇上鲨鱼表演。他们第一次见那么多的鲨鱼，林飞水性好，手腕还没他的粗，却硬要把他护在怀里，鲨鱼徐徐围着二人游过。背对着巨大的钢化玻璃，林飞被潜水服包裹的年轻身体随着水波摇摆着，几乎也像海里的一尾鱼。大概从那时顾成就很喜欢他了。

他几乎没有费任何功夫就猜到了林飞的密码，顾成的生日。

一解开就停留在相机界面，显然手机的主人在不久前才拍了很多照片。顾成草草在相册里一翻就看见彭彭跟他搂在一块，林飞醉的不轻，笑得黏黏糊糊的。顾成不喜欢他这个表情，黑着脸把林飞跟彭彭自拍删了。又划到林飞倒在地上傻笑的视频，脸红红的，竟然还有点可爱，顾成嘴角抬了个弧度，思来想去，把视频隔空投送到自己手机上存了个备份，最后还是给林飞删了。

对于顾成的怨念，林飞毫无知觉，他哭了会又停了，想吐的感觉逐渐没那么强烈了。感觉好像有人把自己抱起来，就像回到了小时候，然后听见了水声。

一对手指扣在胸膛上，替他脱了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