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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容灼的这点牵连,就像是他留给自己的一点念想,或者说是一点奢望。
哪怕两人永不相见,但因着这五十两银子,少年便会时不常地想到他,哪怕想到他时带着的是怨念或埋怨,那也比彻底将他忘了要好。
这就是于景渡假死后最隐秘的心思。
“青石……”容灼怔怔看着他,“原来你这么在乎我?”
于景渡拧了拧眉,“你是一直觉得我没将你当回事?”
“不是。”容灼不大自在地笑了笑,“因为那段时间,你一直没主动来找过我,所以我总觉得你不是那么在意我这个朋友。如果换了是我假死,就算不去和你相认,我也会偷偷去看你的。”
在重逢后,容灼有一半的委屈便是来源于此。
可惜他不知道的是,于景渡不仅来看过他好几次,甚至还帮他写过策论。
“那现在你知道了,还会为先前的事情生我气吗?”于景渡问他。
他可记得,小纨绔当时是因为他吐血病倒,才勉强不和他计较的,当时还说以后再算账来着。
容灼本想说自己气早已消了,但见对方这么认真地问自己,便故意摆出一副犹豫的姿态来,“那得看你表现。”
“哦?”于景渡挑了挑眉。
“下次你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,你得保证提前告诉我。”容灼道:“哪怕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,你至少也要提醒我一下,别让我瞎担心。”
于景渡很认真地想了想,然后朝他点了点头,算是给了他一个承诺。
容灼这才高兴了,眼底又堆起了笑意。
两人沿着街道一直走,不多时便又折回了城门口附近。
这会儿刚过午时,城门口十分热闹,来往的人很多。
“到时辰了?”容灼朝于景渡问道。
“别四处看。”于景渡一手揽在他肩上,一边拉着他在街边看摊子上摆着的小物件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城门口的方向。
不多时,便闻城门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。
容灼下意识便想过去看,却被于景渡牢牢揽在怀里。
直到附近的人闻声纷纷过去凑热闹,于景渡才拉着容灼佯装跟着人群也凑了过去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容灼和于景渡躲在人群里,朝身边比自己来的早的人问道。
“有个外乡来的说是没有路引,守城的人不让他进来,正闹呢。”
“外乡来的啊?”容灼道,“听口音挺陌生。”
“这不一听就是豫州口音吗?”那人倒是热情,主动朝容灼解释道。
容灼闻言快速看了于景渡一眼,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状况。
因为当日是他朝于景渡提的建议,说可以让宴王殿下去豫州找个托,一路护送过来进京告御状,所以于景渡特意带着他来看。
“豫州人啊……那边不是闹了灾吗?”容灼道。
“对啊,闹了灾逃难的吧?”旁边的人道。
“怪不得没有路引,可能是逃难逃丢了。”
容灼这话说得随意,但周围的人听了之后却都深以为然,开始小声议论。
城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容灼便也不再顾忌,拉着于景渡凑到了很靠前的位置。离得近了,便可以听到守城的士兵与那人的对话。被拦住的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,身上衣服皱皱巴巴,想来是穿了许久没换洗过,看着有些狼狈。
“你说再多没有路引也不能让你进去。”士兵道:“我等都是依着命令行事,你闹也没法子。”
守城的士兵态度倒是客气,但那男人情绪却很激动,一直在辩驳,似乎很着急。
容灼听不太懂豫州话,便问:“他说什么呢?”
“他说他要见陛下,让人给他放行。”旁边的人帮容灼翻译道。
众人被他这么一翻译,顿时失笑不已,心道这皇帝哪是你说见就能见的?
连路引都没有,还想见皇帝呢?
“你问问他为什么要见陛下?”容灼朝旁边那人撺掇道。
这人一看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,也不怯场,朝着男人便喊了一句。
男人听懂了他的话,朝他回了两句。
“说家里死了人,要找陛下做主。”那人又翻译道。
“原来是告状的啊!”容灼道,“这么大老远跑来京城,定然是有大冤屈啊。”
众人原本都只是看热闹,倒也没往别的地方想。
毕竟豫州遭灾并不是新近发生的事情,且朝廷前些日子就拨了钱粮。
可如今经容灼这么一提醒,众人顿时便有了吃瓜的思路。
喜欢看热闹的人向来都有一种共性,那就是很容易被带节奏,所以容灼这话一说出口,很快就在围观的人里传开了。
等话传了一圈再回来,已经有人编好了这人冤情的细节。
容灼看了一眼于景渡,他不知事情的具体安排,也不敢再瞎凑热闹,生怕弄巧成拙。于景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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