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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爷想做什么?”黎锋问道。
“要想证明本王此前与他没有关系,不该用避嫌的方式。”于景渡道。
“属下不大明白。”
“你会明白的。”于景渡说罢深吸了口气,“出了一身汗,让人准备热水,本王要沐浴更衣。”
黎锋虽不知他要做什么,但还是依言照办了。
午后的御书房里。
刚被接进宫的六皇子正在竭尽全力朝皇帝“表演”自己的成长。
向来不学无术的他,这些日子在京郊不止要干农活,还利用闲暇的时间写了不少文章,今日特意拿了一摞纸来,让皇帝检查他的功课。
皇帝目光在那摞纸上一瞥,目光十分复杂。
“这些日子你倒是长进了不少。”皇帝道。
“儿臣这些日子日日自省。“六皇子道:“起先到了庄子里的时候,儿臣还有些静不下心来,但到了后来,儿臣就知道父皇的苦心了。”
“哦?”皇帝问道,“朕的苦心是什么?”
“父皇想让儿臣静下心来,别再毛毛躁躁。”六皇子道。
若是从前,六皇子这性子是决计不可能收敛的。
他本就不算太聪明,再加上自幼骄纵,连太子都约束不了他。
但这些日子被逼着干了不少农活,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被罚的痛苦。
人在痛苦面前,总是很容易妥协,甚至会学会讨好和迎合。
“父皇,儿臣想过了。”六皇子道:“您此番罚儿臣罚得好。今冬您心疼儿臣,让儿臣回来过冬,等开春之后,儿臣想继续去庄子里再历练历练,只求自己能成长得更快。”
当然,他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。
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皇后指点过他,让他说些好听的话哄皇帝高兴。
果然,他此言一出,皇帝便笑了。
只是这笑并非是欣慰的笑,而是被自己这个儿子蠢得笑了。
“陛下,宴王殿下来了。”来福开口道。
“老三?”皇帝闻言从书案边起身道:“快让人进来。”
六皇子笑意僵在脸上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父皇将他那摞心血之作随手往桌上一扔,起身亲自迎了出去。
“你怎么起来了呢?”皇帝有些担心地问道:“太医不是说让你三五天再下地吗?”
“儿臣这性子坐不住,父皇是知道的。”于景渡道。
皇帝给他赐了座,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他旁边。
六皇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,上前朝于景渡行了礼。
“你六弟方才还和朕说,开了春要继续去庄子里种地。”皇帝笑道:“景渡,你怎么看?”
于景渡看了六皇子一眼,开口道:“儿臣以为,每个人自有其长处和短处,取长补短是好事,但也不能盲目。至于种地,六弟就算学上一年半载,难道能比得过一个普通的长工?”
“你怎知我不能?”六皇子不服道。
“比得过又如何?”于景渡道:“我们自幼就被本朝最好的先生教导,吃得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。父皇花了这么多工夫教导我们,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种地?”
六皇子一听急了,“种地有何不好?你看不起种地的?我们吃的喝的可都是别人种来的。”
于景渡淡淡一笑,“我说的不是孰好孰坏,而是各司其职。一个农民不需要考虑如何安邦治国,但你我身为父皇的儿子,改想的是如何替父皇分忧,而不是如何种地。”
六皇子闻言顿时涨红了脸,这下彻底没话反驳了。
皇帝懒得跟他废话,敷衍了几句便将人打发了。
“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?”皇帝无奈道。
“龙生九子各有不同,父皇不必为此烦恼。”于景渡道:“六弟年纪还小,若好好教导,将来说不定能成器。”
皇帝苦笑一声,看向于景渡,“你如今路都走不好,还这么大老远跑来御书房,是有事情吧?”
“父皇,江少卿今日来找过儿臣。”于景渡开门见山地道。
皇帝倒也不惊讶,他并未要求江继岩在于景渡面前保守秘密,那就是说明这话传到于景渡的耳朵里也不为过。
“知道了私兵营的事情?”皇帝问。
“是。”于景渡道。
“你这么急着赶过来,生怕朕怀疑你?”皇帝又问。
“儿臣的心思父皇岂有不知?”于景渡道:“况且这种蠢事儿臣不屑于去做。有些东西,父皇给儿臣,儿臣就接着。父皇若是不给,儿臣也不会去抢。”
“若是你能抢得到,为何不去抢?”皇帝问。
“抢来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又能如何?”于景渡道:“将来再让我的儿孙效仿吗?”
皇帝对他这回答似乎十分满意,半晌后才开口道:“可惜啊,总有不安分的。”
“父皇,儿臣有一事不明。”于景渡道:“不管背后之人是谁,他为何要找上容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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