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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景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朝陈舒道:“多谢陈兄照看我们少东家,祁某在此谢过。”
他这话不轻不重地便将三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划分得明明白白,就连陈舒这个粗人都听出了点酸溜溜的味道。
从马场出来之后,于景渡才朝他问道:“又摔马了?”
“嗯。”容灼应了一声,似乎听出了他有点不大高兴,忙道:“就摔了一回。”
于景渡顿住脚步看向他,“为什么?”
“我想再复习复习,很久没摔过了。”容灼道:“你不是说这两日要去打劫吗?我先把逃命的本事练好,免得到时候你怕我拖后腿不带我一起。”
于景渡闻言心中顿时软成一片,他太喜欢容灼黏着自己了。
这种下意识的依赖和在意,或许连容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但于景渡却从中觉察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。
“往后,只要你愿意跟着,我就不会撇下你。”于景渡道:“而且有我在,你也不用学逃命的本事。”
“真的?”容灼一听他会带着自己,登时高兴不已,拉着他的衣袖道:“你可别反悔!”
“不反悔。”于景渡目光落在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,“不过……往后可不许朝旁人这么撒娇。”
容灼:???
他什么时候撒娇了?
第77章
当日,商行的人正准备离开大营之际,容灼借机朝着段承举说了几句什么。
段承举会意,朝来送行的刘副将道:“豫州今年遭了灾,粮饷本就吃紧,我等既受贵军庇护,自该略尽绵薄。我们少东家听军中儿郎说起,咱们在豫州附近还有巡防的兵卡,兵卡中物资似乎也不大宽裕,所以想再去置办些东西,届时送到咱们的各处兵卡中。”
“段掌柜和少东家有心了,刘某替我军中儿郎先行谢过。”刘副将说罢带着身旁的兵士朝两人行了个礼。
“刘将军。”容灼朝刘副将道,“咱们的兵卡保密吗?不保密的话,我们能不能去看看?”
“刘将军莫见怪,我们少东家心性跳脱,喜欢凑热闹。”段承举忙赔不是。
刘副将却一笑,“我营有几处兵卡就在附近,如今太平盛世的,没什么不能看的。少东家既然有心,刘某派人带你去看看便是。不过这么一折腾天估计就要黑了,少东家可能就得在兵卡中过夜了。”
他们的兵卡就是在豫州城各处设立的巡防处,平日里会派人轮流值守,大的兵卡有几十号人,小的可能只有十几号人。豫州城不属于边防,兵卡自然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。
更重要的是,今年豫州遭灾,多少也波及到了豫州大营,他们现在都是勒紧裤腰带精打细算。像段家这样愿意慷慨解囊的商行,他们敞开门欢迎都来不及,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?
“在兵卡中过夜?可以啊。”容灼忙道。
段承举闻言看向容灼,“少东家,那兵卡中可不比咱们商行,夜里只怕会冷。”
“没关系,他们军中儿郎都受得,我又如何受不得?”容灼道。
段承举只是象征性的劝了一下,闻言便摆出一副抱歉模样,朝刘副将道:“那就给刘将军添麻烦了。”
“段掌柜客气。”刘副将忙道。
于是,段掌柜他们一行人打道回府,只留下了容灼和于景渡,以及扮成了车夫和小厮的另两名护卫。
为了表示对段家这位少东家的重视,当日刘副将亲自带着一队人打算陪同。
当然,这只是对外的说法,实际上他带着的这队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,各个都算是他的亲信。
而他们此行并非是为了让容灼“参观”,而是替于景渡办差。
“那处兵卡和公子说的那个地方距离很近,从那边过去,快马加鞭两刻就能到。”刘副将朝于景渡道,“不过离大营稍远了些,估计天黑的时候应该能到。”
“那边的人都可靠吗?”于景渡问他。
“公子放心。”刘副将道,“年前黎将军来寻末将时,便隐晦地朝末将打过招呼,所以这段时间以来,末将私下做过一些准备。”
当时黎锋的话说得并不直白,只隐约提到了私兵一事,所以刘副将这安排是为了防私兵营生事端。他是个未雨绸缪之人,所以将各处巡防的哨卡,全都换成了营中的精锐,而这里头各个都是信得过的。
今日于景渡要他协助办的差事,正好能让这安排派上用场。
“嗯。”于景渡略一点头,转头看了一眼容灼,问他:“手冷不冷?”
容灼摇了摇头,似乎怕他不放心,还冲他笑了笑。
他们要去兵卡,容灼也不好再坐着马车,只能随着众人一道骑马。
于景渡原本想和他共骑,但想起他白日里还偷偷去练过骑术,便作罢了。
众人一路疾行,天黑时才到了目的地。
兵卡中的士兵已经用过晚饭了,特意为他们又开了一次火。
容灼这一路被冻得够呛,捧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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