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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革也站了起来,他在墙壁上的某处按了一下,一个内置空间打开,里面有一只盒子,他将盒子递给元帅,笑着说,“其实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,没想到您一开始就拒绝了。”
元帅也不客气,取出礼帽拿在手里看了看,这是由一种很轻也很暖和的材料做成的低帽顶窄檐的绅士礼帽,正符合他的年纪。
“我收下了,多谢。”元帅把礼帽放回盒子里。
这时门突然被打开,走进来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,其中一个将礼帽盒子双手捧过,另一个为元帅穿上外衣。
反革将元帅一行送到了雪棕榈外,目送元帅的车远去,他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但还没等他吐圆了胸腹里这口闷气,忽然他感觉到一阵疾速的流风向他袭来,在他就要转身的瞬间,有人在他身后狠狠地撞了一下,正撞在他腹部全未愈合的伤处,接着一根金属软带勒住了他的嘴!
他强忍剧痛,向后猛地肘击,却感觉自己好像打在了一块铁板上。
他反手握住了用金属带勒他那人的手臂,那是一条纤细的人臂,有着和人类相似的柔软细腻的皮肤,但皮肤之下却坚硬而冰冷……
***
陈栎从保护窗的裂口爬出去,然后伸手将烟枪接住,烟枪顺势抱住他的腰。空中疾风猎猎,完全不能交流,他只好亲手把烟枪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上,给他摆了个幼儿在怀的姿势,在烟枪不满的眼神里,他松开手,安全扣在外置栏杆上顺滑地向下划去。
他们的行为吸引了很多行人的目光,纷纷看过来,但陈栎的眼里只有街面上那道裂缝。
那道裂缝正在缓慢地向远处移动,他好像看到了人们在试图摸“他”的翅膀,又被“他”的模样吓得连连倒退。
他心急如焚,恨不得也生出一对翅膀。
安全锁“铛”的一声挂停在这段浮空传送带的尽头,下一条传送带在他一臂远的地方。
他先过去,然后伸手接烟枪,烟枪恐高,在没有安全绳的情况下何其紧张可想而知,但偏偏在这个时候,忽然响起了“啪”的一声。
是传送带内有个小孩在烟枪面前的玻璃上狠狠地拍了一下。
神经高度紧绷被突然而来的刺激一下子打得溃散,烟枪一手没抓稳,登时全身都后仰了下去,只剩一只手还挂在那里,被急风一刮,幡一样得被向后掀去……
小孩还不懂得什么叫危险,他的脸顶在透明玻璃里张嘴大笑着,还伸长脖子去看,被母亲硬拉了回去。
陈栎心跳得要把胃都撞出来,喉咙口一股腥甜泛了上来。他飞快地一甩胳膊,探身过去,一把抓住烟枪,把他搂了回来,怀里的身躯一片冰凉。
“别怕,有我。”陈栎靠近烟枪的耳朵,低声安稳他,只有这有这个距离才能让他们听到彼此的声音。
“没事,走…”烟枪强撑着笑了笑,他的脸色惨白,嘴唇咬出了血丝。
两人艰难地从浮空传送带的外围落到了地面,离那“人”的距离肉眼可测,人们的惊呼声在耳中也变得越来越响亮,惊叫频频的同时又吸引了更多人向那边挤去,想看个究竟,道路纷乱,水泄不通。
陈栎拉着烟枪一路挤开人群往那边跑去,终于就要逼近,他已经顾不上拉烟枪,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失散在了人流中。
陈栎一边跑一边脱下外套,就在他推开面前最后一个人,飞扑向怪人的瞬间——
“他”突然转过脸来,硕大的双眼里,滚出了两颗鸡蛋大的、无比粘稠的泪珠……泪珠流过“他”古怪的面容,好像两条蠕虫爬过脸庞。
陈栎脑子里嗡嗡作响,他顾不上其他飞身扑跪在“他”的身侧,落地时双膝重重地撞在冷硬的地面上。
然而就在怪人落泪的下一刻,“他”群青的皮肤竟然一片一片地碎开,露出的里面是透明的粘液状物质,和“他”的眼泪一般无二,皮肤无法包住这些半透明的浑浊“血肉”,飞快地向四周滩散。
一切发生都是那样突然,就在陈栎来不及反应的下一秒,“他”完全碎裂,变成了一滩果冻凝胶状的残骸。
在漫天的烟花下照耀下,无比的晶莹闪亮,又无比的骇人可怖。
人群在一瞬间变得寂哑无声,犹如一场突然上演的默哀。
不知道谁第一个尖叫起来,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开始逃跑,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像发疯了一样,毫无目的地开始相互推搡。
陈栎还跪在那里,他手指的指尖已经没入了这堆“血肉”中,却没有任何温感和触感。
他的身上盖着几只鞋印,好像也浑然不觉,只是一味地低头盯着满地的怪人的碎片。
这些忉利天七层从未见过天日的“人”,终于看到了漫天的烟花……他应该很高兴,所以才一直仰着脸,想要将烟花刻在自己的眼睛里。
但是很快,所有的喜悦都变成了悲伤,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死亡。
陈栎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,直到烟枪从人群里挤到他身边,握住他的肩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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