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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嘻嘻。”林琉的气也就像炸弹爆炸一秒就没有了,晃晃他的大脑门,神采奕奕地摇摇头,说:“这不是痘,我贴上去的,是我的恶疾。”
“恶疾?”林凌祈成熟又溺爱地摇摇头,端起青黄色的苦荞茶饮了一口,对恶疾一词实在是不能理解,只问:“哪有正常人往脑门上贴痘的?”
“所以是恶疾,哪个正常人都不会突发恶疾的。”突发恶疾的林琉高兴坏了,举起两条手臂表决心般狂甩,甩着甩着,他的“恶疾”掉在地上,没有了。
“痊愈”的林琉再次表明决心,背起一只手肃穆地说:“我要去个好地方睡觉了,刻不容缓了。”
“你再想想,我去找个桔梗花适合的房子。”林凌祈丢下这句话,起身去找个更适合放重瓣桔梗花的花瓶,省得被林琉闹心。
“去哪里?”突然现身的林绍伊问。
“逃离不可爱的彩虹城堡,前往可爱的荒芜绿地。”
“厌世,人什么都不缺才会厌世。贪心鬼林琉,你可是个什么都不缺的金蛋,”
“我没有厌世,我爱这个世界,可我更爱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的东西。可怜的我,要么逃离这个世界去寻找我所爱,要么将所爱拉到这个世界。伤心的我。”
“你选择了第一个。”林绍伊尖锐地指出来,没有明说也揭开了林琉要抛弃林家人而走了。
“暂时的。”
“有选择的人可不是不幸的人。”
“第二个是我永久的选择,只能迂回不能放弃。伤心的我都食不下咽。”
“我可看不出来,我见你吃的比谁都多。”林绍伊鄙视地从上到下打量着小胖墩林琉。
“胡说八道。”林琉小声反驳,摸摸大肚子摇摇头,“弄不懂。”
“啧,伤心的懒蛋,要来点儿小玩意吗?制幻的。我能为你得到。”林绍伊举着一张随手画的卡片晃了晃,两条锐利浓艳的眉毛如同魔鬼撒弄的诱惑化了形,更带着关怀着的浅浅忧伤,“它或许能让你不痛苦。”
“不,对于幻觉,我才是制造大师。你个班门弄斧的坏家伙,真是不值一提。我试过,但它在制幻大师的我面前不值一提。”林琉甩甩头,弄弄两下摆放的小红马钟表,被林绍伊的忧伤带动也忧伤地叹息,“我是个蠢笨的人,分不开心去填充其余的虚幻美好。”
“蠢笨的林琉,你试过?”
“我什么没有试过呢?它不值一提,不值一提。”林琉挂上惹人探究的神秘笑容,绝不是他刚才所说的是个蠢笨之人的模样,“我是幻觉大师,还是体验大师。”
“呀,我都忘记了,你还是胡说八道大师。”
然后林凌祈进来了,也一眼看到林绍伊正怵惕不安隐藏着的小卡片,谁让小纸片被只神出鬼没的小手一拍,掉在了吱哇乱叫的大林琉的脚边了呢。
于是,整栋屋子全是林绍伊被揍的嗷嗷叫声和林琉欢快的大笑声。
林绍伊腿断过一次,混乱的程度与此时差不多。那是林绍伊青春叛逆期到达顶峰的时候,那时候的林绍伊实在是个堕落到地狱的人,也是林凌祈真正动真格的时候。
耽于幻觉中的林绍伊狼狈至极,躺在彩灯忽闪的猩红地毯上,心口还有个刀伤,快成一具只会沉迷幻梦的缺水干尸了。乱七八糟的坏玩意散落周围,乌烟瘴气腾腾而起,如到了地府的烹人锅前。
一身寒气的林凌祈是第一个到场的人,但脸色阴沉打断他腿的人是第二个来的林恩。
当时的场面乱成了一锅粥,头脑昏沉的林绍伊嗤嗤笑着,慢条斯理地扯掉袖子的扣子,踉踉跄跄地拿住刀还往刀尖上撞,差一点就要步入魂飞魄散的地府。
还好他没有太多的力气了,只吐出一口昏昏的烟气便倒下了。
心狠手辣的小林琉则还在床铺上酣睡,翘起的嘴角挂着对星海甜蜜的微笑,什么都不知道。
林霄想打断林绍伊另一条腿时,方舒走上前,板着脸给了闭着眼的林绍伊狠狠一巴掌,也护住了浑浑噩噩的他。
林家人可以容忍很多事,坏事好事都无所谓,在幻觉沉沦与现实里挣扎都是选择,向死而生、向生而死都不错。只要是想明白的事,都能去做。
毫无疑问,那时的林绍伊陷入迷茫混沌中,所做之事都是麻木、无意义的,全然没有搞清楚自身与外界所发生的状况,比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不如,连能断绝一切的死亡都嫌弃。
“你想死吗?林绍伊。”此时,林凌祈低声说了句话,花瓶砸烂在地。
一旁的林琉左看右看这个小纸片,心中产生了对这张画的不错的图的嫉妒,哗哗啦啦撕成了碎片。碎片戳在趴在地上反抗的林绍伊的脑门上,他踩着掉落的三颗骰子恶毒地怪笑一声,叉着腰扭了扭。
林绍伊望着可怕的林琉翻了个白眼,一只手艰难举起,无奈喊:“哥,我亲哥!暂停,不,停下!这件事对我来说是永远停下了。啧,狗林琉!”
这场关于恶毒图画的闹剧结束了,可小林琉的事情却没有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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