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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说着,凌烟挽起衣袖,露出已然千疮百孔的右臂。
“再者,夏门主若不是为着那藏宝图,又何必向本尊讨要前任阁主的手记?”
夏弦歌万没想到,凌烟会用比试对赌一事和天武门之案来佐证顾重的身份,纵然百般狡辩,却也无法否认她与顾氏传人之间定有纠葛,至于那顾氏传人究竟是不是魔教教主,自然由凌烟说了算。
同时夏弦歌也无法否认,对于前朝宝藏的觊觎之意。
谁知道,用以名正言顺引人追查顾氏余孤的流言,竟有一天砸到了自己脚上。
“如今顾氏传人就手持那前朝藏宝图,站于尔等面前,你们却是不认,是何道理?”
惊怒交加之下,一时竟无人能想出辩驳之语,由得此事盖棺定论。
原本意气风发的众派掌门脸色灰败,有几人竟因着羞愤难堪,自觉今日逃脱无望,当众自尽,又是引起一片哗然。
“事已至此,何必多言?如今我等不过案板鱼肉,只待引颈就戮罢了。”
冷眼看着他人垂死挣扎,夏弦歌却显得很是淡然,似乎早就知晓,如今再无转圜余地,有罪或无罪,不在片面之言,只全凭顾重决断而已。
“确实如此。诸位苦心经营的门派,此时也该烟消云散了吧···”
似乎尤嫌这场表演不够精彩,顾重再次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,让本就颓然的诸人彻底陷入绝望。
“妖女!你!”
“何至于此!何至于此啊!”
江湖武林之人所重除却名望,便是传承。
如今他们不仅秘籍被盗,名望尽失,甚至连门派都很可能不复存在,对这些人来说,不亚于人生数十年,皆为虚幻。纵然留得一条残命,又怎知不会是生不如死。
顾重这报复手段,不可谓不狠。然而顾氏剑庄数百条人命,累累鲜血,又该如何枯骨复生。
“至于这藏宝图···”
扬了扬手中那千万人为之癫狂的布帛,顾重悠悠然自一旁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火折子,在众目睽睽之下付之一炬。
“不过祸源而已,留之又有何用?”
似乎她烧的不是那足以重建江山的巨额财富,而是真的简简单单的一块破布而已。
眼看着追寻多年的物什在面前化为灰烬,夏弦歌闭上眼眸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顾小姐,当真是舍得。”
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在脑海中叫嚣起来,凌烟来不及做出更多思考,硬拖着重伤的身子冲到顾重与夏弦歌之间。
下一秒,夏弦歌不知何时克制住了药效,直冲顾重面门而来。
然而她未出一招一式,竟是直接发动兵解之法,打得是同归于尽的主意。
用出最后的内力将身后的顾重推远几许,凌烟以肉身为盾,硬生生接住了夏弦歌这奋命一搏。
一瞬间,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定格住,顾重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身黑袍以命相护,最终倒在漫天飞舞的气劲之下。
没有人认为直面兵解之人能够活下来,因为从未有人活下来。
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,什么难以磨灭的刻骨仇恨,在此刻全数从顾重脑海中消失无踪。
她只看得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,和那身下淋漓流淌的鲜血。
她想起在未曾挑明身份之时,别扭的阁主大人总是用令人费解的方式担忧着她;想起在那凉亭共同烹过的茶;想起曾携手并肩踏过的危机;也想起那夜放肆的一晌贪欢。
此时,竟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人更加重要的了。
迈着虚浮的脚步,顾重面无表情走上前去。
众人见之皆叹一声无情,然而那心里怀着多么巨大的悲痛,只有顾重自己知道。
她缓缓俯下身,犹豫着探向凌烟的心脉,似乎想将心中那微渺的希望,留存得更加久一点。
出乎意料的是,那并不结实的胸膛之下,竟仍有微微的心律跃动,顾重瞬间陷入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。
她小心翼翼地将凌烟自冰凉的地面抱起,未发一言便飘然远去。
凌烟醒在一个江南小镇的初春。
带着花香的细腻微风穿过柳梢小巷,吹过屋檐窗沿,落在美人帐前,唤醒了沉睡已久的人儿。
“小姐,你醒啦?”
正巧立在床前为她擦拭脸颊的侍女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,慌乱朝外喊道。
当夜,凌烟便见到了顾重,她瘦了许多,却也轻快了许多,好像卸下了万斤重担,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。
先生,凌烟听到周遭人均这样叫她。这是不做魔教教主,改做教书先生了么?
“怎么一觉醒来,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?”
夜深人静之时,两人秉烛夜谈,凌烟不由得调笑道。
“你已睡了五年。”
顾重轻叹一声,紧紧搂住怀里的人,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。
闻言,凌烟一愣,偏头仔细看向顾重,伸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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