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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开了个头,往后便好说了,沈丞相将前前后后之事都跟秦溯说了个明白,不关别事,只因身世一事。
沈丞相将自己前朝之人的身份跟秦溯坦白,“罪臣知自己欺君罔上,罪无可恕,但家中妻儿当真是不知情,这几日家妻就是因为得知此事,才精神恍惚,同罪臣大吵一架,晕厥过去,罪臣深知,此事定然是纸包不住火,但罪臣愿一力承担,无论如何,只求殿下能保罪臣妻儿一条命,此求确实为强人所难,但罪臣当真是别无他法了。”
秦溯心中松了口气,若是别的事,她倒还要斟酌斟酌,但是这件事,她早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“沈大人,此事本宫早已知晓,还请起来说话吧。”
沈丞相这才被秦溯扶着坐起来,抹了把脸,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溯,“殿下,这……”
“沈大人只需告诉本宫,沈夫人是从何人口中得知此事?”
秦溯正查着这事,没想到对方这就送到自己面前来了。
沈丞相稍稍迟疑,还是如实回答,“杨国公府夫人跟家妻所说,不过听杨夫人说,她也只是听说,到底是谁知道此事,罪臣并未细问,但那人知之甚详,绝非空穴来风。”
秦溯指尖轻敲着桌面,心中有数,“沈丞相不必担心,此事本宫早就知道,并且也知道沈敬言同沈大人的关系,那沈敬言在一年多前被其养子所杀,那养子名为沈慎,勾结江南官府,伙同外域之人还欲兴风作浪,已被本宫连根拔起,再无任何痕迹。”
听秦溯这般详细地说着,沈丞相微微瞪大眼,“殿下这是……”
“沈大人乃我大雍肱骨之臣,并未做过对不起大雍之事,不应因一身份之事,便寒了我大雍良臣之心,本宫本想处理了这一切,便能风平浪静,但是却不知为何,竟还有人走漏了风声,看来是还有心怀不轨之人,就在这京中,该怎么把这人揪出来,还得靠沈大人。”
秦溯宽慰一番沈丞相,将人劝住,看沈丞相冷静下来,又想起来刚才沈丞相非要请缨去靖国一事,“沈大人,天无绝人之路,万万不可再寻此短见。”
看秦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,沈丞相只得摇头苦笑,“臣……也是万念俱灰,再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
“沈大人莫慌,现在当务之急是查出背后捣乱之人,既然如此,此事便交由沈大人,另外靖国瘟疫之事,还是卫大人前去吧,如何?”
秦溯能明白沈大人出此下策的良苦用心,现在此时解决,也算是万事大吉。
“臣……叩谢殿下。”
说到这里,沈丞相又要跪谢,秦溯哪敢受这个礼,只得赶忙将人扶起来,“沈大人请起,此事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
好一番劝解,秦溯才将沈丞相劝了回去,又召来卫子康,交代靖国一事还是他去,另特给了他金令,见金令,如皇帝亲临,也好解了卫子康的后顾之忧,毕竟到时候可能难免会用到些非常手段。
解决了靖国一事,秦溯在御书房中转了几圈,左思右想,还是决定亲自去沈府一趟。
沈夫人出身书香门第,同沈丞相是一个脾气的人,连同沈奕沈清也是一身清高风骨,出了这种事,定然是极为难以接受,指不定会闹出个什么样的事情来。
现在是多事之秋,还是事情越少越好。
心中这样想着,秦溯的仪仗出了宫,直往丞相府而去,到了丞相府门前,果然看见连下人都是一个个的神经紧绷模样,也不知道里面闹成什么样了。
秦溯带人进了丞相府,整个府中一片死寂,无人敢言语。
刚走到回廊处,秦溯就看见沈丞相和沈夫人匆匆忙忙迎出来的身影,沈夫人的眼睛还一片红肿,亦是沧桑许多,看见秦溯见礼,亦险些晕倒,沈丞相赶忙去扶,却被一把甩开,气氛冷凝。
“沈大人,沈夫人,不必多礼,本宫前来,只是有一事相商,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秦溯这一看,就知道自己来对了,以沈夫人的脾气,当真是不信沈丞相的话,就算信了,心中也还是有道隔阂。
秦溯这样说了,沈丞相和沈夫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当着秦溯的面闹起来,只先领着秦溯去了主院书房。
“沈小姐和沈少爷可知此事?”
边走着,秦溯边问了一句。
提起自己的一双儿女,沈夫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,擦了擦眼泪,“都已知晓,此事也跟他二人有关,不该瞒着,也瞒不住的。”
“那便叫沈小姐和沈少爷一同前来吧,沈夫人,此事并无甚大不了,且放宽心便是。”
秦溯觉得既然要说清了,那就一次性都说清楚。
沈夫人虽觉不妥,但是既然秦溯这样说了,也只能照做,将沈奕和沈清也都叫了过来。
沈奕和沈清二人过来的时候,明显也是精神萎靡,看上去应当是一夜未眠,说来也是,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,就算是睡也睡不下。
秦溯看着进门时匆匆看了一眼,便低头不再看自己的沈奕,只觉得心疼,这都什么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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