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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上月和水中月,虽是同升,却也遥不可及。”
沈奕从前觉得孤月寒凉,如今看这双月同辉,又生感慨。
“也不对,安平你瞧,它们之间虽遥不可及,但却有光相连,况天地不过一线之隔,这光……”秦溯牵住了沈奕的手,“瞧瞧,未必不是它们心念相通的凭证。”
沈奕颔首轻笑,好似在秦溯这里从未有伤春悲秋之事,她眼中所能见到的,皆是圆满向上,热烈明朗的,连带着沈奕心中都温热起来。
江南不比盛京,不必事事恪守规矩,秦溯同沈奕赏月之后,天色已晚,干脆便宿在了临江楼,楼中早已清空,又有随行侍卫护卫,自然是极为安全。
第二日一早,秦溯和沈奕一同在临江楼用了早膳,回江南官府,此行南巡,她们可不是为了贪图享乐而来,还有诸多正事。
江南郡,下辖三十六县,地广,人口稠密,秦溯都看遍是不可能了,但四处走走,亦能以小见大,统盖全局。
新政的效益在江南郡得到了最大的体现,又有刚刚开通的运河,更是如虎添翼,南来北往的船只马车络绎不绝,繁忙昌盛之景颇有盛世之势。
秦溯和沈奕在江南待了两月有余,基本瞧过了大部分,见过了各式的江南,待到八月秋风起,秦溯等人也是到了踏上回程的日子。
李岩一直送到运河边,七尺男儿,眼中含泪,送别众人。
“陛下,娘娘,臣代江南百姓叩谢隆恩!大雍必将万世昌盛!”
秦溯亲手扶起这个一生都扑在江南水乡的人,“是朕该谢你们,若非诸公大义,鞠躬尽瘁,何有今日之江南?何有今日之大雍?”
君臣话别,秦溯又大肆嘉奖一番,再为江南提了字,留下了沈奕在临江楼所书墨宝,和其余七处沈奕所题诗词,此次江南之行,便画上了圆满的句点。
回程之路,就是秦先前所说那般,还是走水路,从东海北上,往东郡而去。
吃过一次苦头的花溪是死也不上船了,耍遍了各种花招,最后秦溯只得妥协,让她一个人走陆路回京。
回京的龙船上,显然是少了许多的人,现在留下的,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,生怕有一天轮到自己头上,这可是在东海之上,谁知道秦溯会不会直接将他们丢进海中喂鱼。
不过到底还是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,两袖清风,正气凌然,自然不惧。
此次江南之行,秦溯正事之余,也陪沈奕看过了沈奕心心念念的美景,连带着给秦溯都陶冶出几分情操来。
船行在东海之上,秦溯和沈奕都是见过海的,但是每一次瞧见,依旧还会震撼不已,那无边无际的海面,硬生生往那天上去,直到在天涯海角,二者相接。
若说最让二人赞叹的还是那海上日出月落,令人恍若误入仙境,飘忽于天地之间,似要同万物融为一体,心神俱随着万物而动,而明,而感天地之妙。
一路北上,也未用几日,便靠了东郡。
崔决等人早已带人恭候许久,虞琛在此待了不少时日,主动为秦溯和沈奕介绍。
东郡郡守为一花甲老人,不过此人年纪虽大,但是却精神矍铄,在新政的推行上更是极为先进,甚至还从东郡的人文风俗,地理优势上多加改进,使新政真正落地生根。
崔决就站在郡守身旁,是一身材魁梧,面容硬朗的汉子,也是人不可貌相,此人的才智计谋,尤其是在海上的本事,当真是天下无二。
另外在郡守的另一边,还站了一橙衣女子,干练利落的模样,身上的衣裙也被改成精练的样式,腰间挂着佩剑,应当是个练家子。
众人行礼后,虞琛跟秦溯说了在场众人的身份,那橙衣女子原来便是东郡郡守之女,江晟,郡守仅此一女,倒不喜女红打扮,惯爱舞刀弄枪,郡守年纪见长,东郡大小事务便常由其女代劳。
秦溯前世也是认识此人的,自然也是在战场上,前世靖国投靠浮梁,得浮梁之力,进犯大雍,在秦溯赶到之前,就是这郡守之女率军阻击,守住了大雍的东大门,将靖国贼子拦在了东郡以外,血战不休,撑到了秦溯的援军。
可惜,到最后此人未能战死沙场,反而被秦严扣上了谋逆之罪,满门忠烈,尽付东海。
如此一想,秦溯便觉得秦严死得太简单了,他前世所做之孽,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可偿还。
秦溯趁着敛眸的一瞬,将眼中的戾气尽数掩下,面露笑意听着郡守说着东郡之事。
东郡官府离此地太远了些,只能先将秦溯等人就近安顿。
不过好在秦溯也并非要在此地逗留多久,她主要是想来看看东海水师。
先去下榻之地休整,这定然是同江南大不相同的,没有江南的温婉柔和,这里倒是大气粗犷多了些,一块块的巨石垒就能抵海风的房屋,如同伫立在此的巨人,守望着大雍的门户。
安排好的院子还是不错的,同京中院舍相似,不过没那些亭台楼阁,小桥流水,多的是竹林假山之类。
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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