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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芡想要继续解释:“真的,我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——”哭的……
“你能不能别讲话了!”
痒意从耳朵里头缓缓往下爬,所经之处,无一不留下点点痕迹,它融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,甚至到最后,似乎已经触碰到了心脏。
她沉着脸低吼的一声,声音中满含的怒意,一时让人分不清,恼的究竟是这个连哭都要这么折磨别人的少女,还是气这么轻易就被带走了思绪的自己。
池渺涵把人从洗碗池前赶了开,接替了白芡原本的工作。
长期的自我生存,让她的动作变得熟练而又细致。
没过几分钟,少女就洗完了碗,擦完最后一根筷子,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。
池渺涵脸色难看地转头,近在咫尺的是张刚哭过、脸上的哭痕还没被擦干净的脸。
鹿眸般水汪汪的眼眸,里头呈着还没褪干净的委屈。
“这就是你的目的?你就这么想看我笑话?觉得我被你这么使唤很有意思是吗?”
她气急地一连发了三个问,非但没把人吓到,反而听见对方有理有据地道了一句。
“可是,姐姐没有拜托渺涵帮我洗啊,不是渺涵你自己让我站到边上看着你洗的吗?”
“……”
池渺涵瞬间红了大半张脸,也不知是被气的,还是羞的。
……
这座简陋的矮屋,房子里是没有浴室的。
洗澡的地方在后院,那是一个被女人用木板混着石块围出的小型浴室。
少女每天都会来打扫,使得它看起来倒不会很脏。
二手电水壶是买二手冰箱时老板送的。
池渺涵利用它烧好了水,将滚烫的热水倒入桶中,又继续接好冷水,开始烧第二壶。
一直在旁边安静看着她的少女,突然开口问:“你以前都是这么洗澡的吗?”
她嗤笑:“不然呢,你以为我很有钱吗?能这样洗澡已经算不错了,这个村里,多得是好几天才能洗一次澡的人,怎么,终于接受不了打算——”
“对不起。”
白芡认真看着她:“是你代替我度过了这十多年,对不起。”
她的眼眸像是一汪静谧的泉,里头的情绪就是倒映在泉面中的月影,池渺涵被那轮明月给勾走了魂,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一声——
“你有什么错,错的是人/贩/子,错的是同人/贩/子交易的人,其他的人,有什么错。”
但话到了嘴边,又被人压回了喉底,少女那时候在电话中表达出来的抗拒情绪,是她亲耳听到。
池渺涵定了定神,想到自己险些又栽进对方的无辜陷阱中,猛然觉得这个大小姐实在可怕。
竟能如此轻易玩弄人心!
池渺涵没有出声回应她,白芡便也沉默下来。
直到水烧开的声音呜呜响起,她才有了下一个动作。
少女冰凉的手掌再次按上对方的手腕:“渺涵,请你相信姐姐,从今天开始,我真的会对你好的。”
池渺涵直接甩开了她的手,面无表情地倒完水,无视少女等待她回应的眼神,提着装干净衣服的袋子转身进了后院。
到了白芡洗澡的时候,情况比她想得还要严重。
原主患有洁癖,白芡成为她之后,明明连裙子掉在地上都能没什么反应的身体,却在白芡试图走进浴室时才发出抗议。
它的抗议性行为,就是很没用的“呜咽威胁”。
池渺涵刚要拿着脏衣服出门去洗,就看见了委屈地快要哭成泪人的白芡,正呜咽着从后院里回来。
“渺涵,你要去哪儿啊?”
白芡已经拼命忍着了,却还是能感受到自己发声时带来的颤音。
看在池渺涵眼里,就是矜贵的千金小姐,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这简陋的洗浴条件,而娇气地利用哭泣,把体内憋着的气给撒出来。
本该让人觉得烦,偏生她哭起来像是小奶猫在叫,绵里绵气的,软得要命。
白芡问完才看见她手里的东西,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哭泣并非本意也没用,索性不再跟她解释:“你要去洗衣服啊,我其实想洗澡的,但是我洗不了,我晚上能不能就不洗了啊。”
池渺涵心头的那阵痒意瞬间被嫌弃取代:“今天这么热,你不洗澡?那你就更别想上我的床了。”
少女委屈:“我洗不了,我也想洗的,但我真的洗不了。”
“啧。”池渺涵被她软乎乎的呜咽声缠得实在受不了,一把扯过她怀中抱着的、自己前不久刚买过来还没来得及用的新毛巾,不耐烦地教她,“我等下把门锁上,你就自己擦一把,这样总没问题了吧,麻烦的千金大小姐。”
别说池渺涵会不耐烦,白芡自己都觉得原主这个身体很能折腾,她并不反驳,而是像洗澡前那样,讨好地用食指戳一戳她的手背:“热水在浴室里,渺涵,你再帮姐姐把它提过来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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