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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连衣屡次提起她认为的“天底下最厉害的师父”,其实只是孩子的心性在作祟,毕竟她是瞒着家人偷偷出来学艺的,平时根本无人可说,所以遇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,多少也有些炫耀的意思。
但炫耀是炫耀,可如果要分享,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那天她只是一时高兴就说出了口,她没想到对方却当了真,她其实有些不大情愿分享自己这个厉害的师父,毕竟孩子都怕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去。
何况她的师父已经避世很久,如果她真的贸然带着舒清晚前去,师父却拒绝不见,那她多没面子。
她更没想到的是,对方不仅要见她的师父,胆子竟然还如此地大,大到足够跟她并肩,敢跟一个刚认识的朋友离开。
当然,她是不会对舒清晚做什么的,她的师父常常教育她世间险恶,让她多提防陌生的人,这舒清晚对她如此地没有防备,倒让她一时有些吃惊。
她从小便喜欢到处乱跑,兄长和父亲都说她胆大包天,总有一天会闯出些祸来,就连她的师父,也都是她追着猴子满山乱跑,然后在洞云寺后山的树林里遇到的。
没想到她今天竟然遇到跟她一样胆大的女孩,不仅胆大,还如此地信任她。
她原本有些想拒绝,但孩子的虚荣心却不大允许,何况她看着舒清晚坚毅而信任的目光,那句拒绝的话她是怎么都无法从嘴里放出来。
她想着,罔顾人家当她是朋友,还如此地信任她,她却这样提防别人,实在是不应该。
何况江湖人不都说吗,朋友要肝胆相照,两肋插刀,她要是食言了,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,做仗义助人的侠客呢?
挣扎良久,阮连衣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。
然后她扶着舒清晚爬上了她的小马,两人共乘一骑,朝着郊外的洞云寺而去。
马儿走了小半个时辰,终于到了郊外的洞云寺。
洞云寺不算宏伟,但香火却很旺盛,整个寺庙隐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,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景象。
阮连衣率先跳下马背,然后伸着手扶下舒清晚,有些隐隐的自豪:“清晚你看,这里漂亮吧?我跟你说,这山上风景更好呢,我师父他就住在这山上。”
舒清晚从小便被嬷嬷锁在庄院里,她从来没有见过小村庄以外的其他建筑物,瞬间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了,她愣愣地点了点头:“这里,好漂亮。”
舒清晚的肯定大大助涨了阮连衣的虚荣心,她绑好了缰绳,豪迈道:“那当然!我师父住的地方,那肯定是最好的地方。”
“你看,我师父就住在这上面的上面,不过......好看是好看,就是路有点远。”她指了指蜿蜒而上的几千个台阶,还有些自豪的表情微微露出一点一言难尽来。
舒清晚仰头看着山顶的红墙灰瓦,跟着阮连衣走到台阶下,就听到阮连衣接着有些支吾道:“那个......清晚,这台阶太陡了,我就......就不拉着你了,你要是有力气的话,可以先走,不用等我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,但为了不在小伙伴面前丢脸,阮连衣还是率先往上爬去。
阮连衣虽然喜欢到处疯跑,翻墙爬树更不在话下,但她却最讨厌爬山,特别是这种一眼就望不到头的台阶,看到就觉得头大。
奈何她的师父就偏偏住在这座山上,要去找她师父,就只能去这座山的山顶。但去山顶,倒也不是没有别的路,但算着最近的距离就只有这面台阶。
就算多么深恶痛绝,但为了她将来要仗义闯江湖的梦想,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
阮连衣爬了不过百来个台阶,就已经气喘吁吁,她挑了一处较为干净的石头,小心地靠在上面。
她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清晚,你......你你先走吧,不用,不用等我,我.......我爬不动了,得休息一会,我待会待会再上去。”
舒清晚却不似阮连衣那般喘地厉害,她只额头微微出了一层薄汗,呼吸比原本急促一些而已。
她并没有按照阮连衣说的那样,自己一个人率先往上爬,她只站在阮连衣上面两个台阶的位置,扭头看了连衣一眼,继而依旧抬眼向上望着,未答只言片语。
她就这么一直等着,等到阮连衣休息够了,两人才继续一前一后地往上爬着。
没过多久,阮连衣又实在喘地不行,这次她没有挑什么干净的石头,而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稍有些干净的台阶上。
她朝舒清晚摆了摆手,一口气闷在胸腔里,堵地窒息:“我......我我不行......不行了,你......你让我......让我再休息......休息一会......”
阮连衣平时自己来的时候,都是边玩边向上爬,全靠对梦想的意志力,虽然累是累些,但好在步伐并不怎么赶。
但今天她为了不在自己朋友面前丢脸,想快些爬上去,特别是她看到舒清晚和她爬一样的距离,却并不喘息地多么厉害时,她的心里更是有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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