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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的黑衣人也跟着舒清晚追了过来, 汹涌的人群将两人围在了河岸边。
黑衣人越积越多,舒清晚却越来越不对劲,她眼底的猩红与疯狂越来越浓, 剑法却逐渐紊乱, 招招拼着蛮力,仿似要跟对方同归于尽般,杀的根本停不下来。
饶是如此, 舒清晚却还记得将连衣拽着护在身后, 瞧着模样应当是想带连衣突破重围。
她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盾牌, 不知疼痛地接下黑衣人的一剑又一剑,却执着地拉着连衣前进, 不让连衣有概率退到河边。
连衣被舒清晚挡着根本施展不开,可又无可奈何,因为舒清晚根本不接她的暗示,只固执地和她靠在一起。
她若试图拉开点距离和黑衣人拼杀,舒清晚察觉后就会想办法替她接下招式,再挡在她面前。
那架势看着似乎恨不得以命抵命,吓得连衣也不敢离舒清晚太远,动作也开始束手束脚。
裴青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,他站在人群后,看着她们相互拘束的模样,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:“阮小姐,看来传言不假啊,我赌对了,你和水,果然有不解之缘。”
“你对我送你的这个葬身之地可还满意?”
原来她们遇水不是巧合,而是裴青松精心的阴谋!
看着旁边被刺激地状态逐渐不对劲,且伤痕累累的舒清晚,连衣既是心疼又是愤怒:“裴青松!你竟然算计我们,你这王八蛋!”
“你不喜欢啊?”裴青松笑地阴鸷,带着点恶毒的惋惜,“好可惜啊,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的。”
“前面我追踪你们经过这里的时候,看到这个河别提有多高兴,我想你要是死在风景这么秀丽的地方,也不枉我们交情一场。”
“我知道你怕水,但没关系,有舒清晚陪着你嘛,忍忍也就过去了。”
裴青松虽然将话说的温雅亲和,却句句像浸了毒一般咬人血肉,恨不得连那骨头都不要剩下。
连衣失望地很是彻底:“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狠毒?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狠毒吗?我倒觉得还好。”裴青松道,“怪只怪你非要跟姓裴的作对,我没办法,也只好忍痛割爱,放弃我们纯澈的友谊。”
“不过你别担心,我们好歹深交一场,我不会看着你曝尸荒野,明日就会通知阮家来收尸,好让你真的葬入那祖坟,享受绵延香火,免做水下冤死鬼。”
连衣胳膊不慎受了一剑,她一脚踢开面前的黑衣人,还未出口解释和裴言枫合作的事情,就看到舒清晚的眸色被裴言枫的话煮的越发深邃,然后她忽的拼力击退面前的黑衣人,狠力朝裴青松冲了过去。
裴青松已经歇了好大一会,一直在奋力拼杀的舒清晚怎么会是他的对手。
舒清晚的软剑招招紧逼,裴青松式式化解,两人几十招下来,舒清晚已是强弩之末,只剩些强撑的体力。
就在舒清晚最后再次想用软剑绕过裴青松的剑身,去袭击裴青松的胸膛时,被裴青松一个反脚踢中了腰部,飞出了三四米的距离,旋即被回身的连衣接住。
舒清晚被踢中的地方,恰好是去年钟七七生辰宴时,舒清晚跟着丫鬟离开后被黑衣人踢中的位置。
那地方连衣后来掀开衣服看过,青紫了一大片。
舒清晚虽然全程没有喊疼,但受伤后的几日里连衣帮她抹药时,她都疼的咬紧牙关,忍的脸色微微发白。
那伤处养了好一阵青紫才退下去,后来连衣偶尔按按,舒清晚还会蹙一蹙眉,结果舒清晚去暗杀裴言枫时,又在旁边被裴府的守卫刺入一剑,把之前的内伤也引了出来。
调养大半年,舒清晚身上的剑伤旧伤才好了大半,裴青松刚才却又恰好踢到了那里,疼的舒清晚攥住那处的衣服,曲着身子好一会没缓过来。
连衣不敢碰舒清晚的身体,怕加剧她的疼,只好单手搂住她的上身,急切道:“晚晚你怎么样了?”
舒清晚没回答,只脸色煞白地死死盯着裴青松的方向,但忍了片刻,还是猛的吐出了口鲜血。
这下把连衣急的快哭了,她一手抱着舒清晚往旁边拖,一手颤栗地抵抗着旁边的黑衣人,那声声叫出的“晚晚”,都没得到任何一句回应,连衣是越叫心里越是荒凉。
就在她抵抗不住层层剑式,绝望地以为她和舒清晚会丧命于此的时候,他们的援兵终于赶了过来。
带头的除了蒙面首领,后面还跟着书城,两人挡在连衣前面,将扑过来的三层黑衣人打的节节后退。
连衣解脱般松了口气,这才得空去看怀里的舒清晚。
舒清晚的脸颊虽失了大半血色,嘴角挂着血丝,却还倔强地一手紧握手里的软剑,一手拽着身后的她,似乎生怕她会掉进更后面的河里。
连衣压住自己的哭腔,赶忙出声安慰:“晚晚你别怕,我们的援兵来了,我们有救了。”
舒清晚仿似已经听不进去,眼底布着红丝,深喘着气,似乎想挣扎着站起来和裴青松继续拼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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