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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灵玉苦巴着一张脸，“姐姐笑什么？”

沈梧秋佯装咳嗽了一下，敛了神色，“没笑什么。怪不得你这般怕你阿娘。不过，你阿娘要是从小到大对你这般严厉的话，可见你是亲生的无疑了。”

这是什么逻辑？

顾灵玉不懂了。

“你看你阿娘那般冰雪聪明的妙人儿，你若是捡来的，她大可让你按照本来的模样自由生长，才不会对你苛求。”

“那姐姐的意思是，阿娘对我严厉是为我好？”

沈梧秋点了点头，眉眼含了点笑，模样看起来有些狡黠，“所谓龙生龙，凤生凤，老鼠生的儿子打地洞，你要就是一只捡来的老鼠，你阿娘这个凤凰自然不会强求你成为一只凤凰，正因为是亲生的，才对你恨铁不成钢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“……”顾灵玉懂了，“姐姐是在说我不如阿娘吗？”

沈梧秋抬手点了点她额心，笑道：“我们小灵玉……哦，小绵绵聪明着了。”

明明就是戏谑。

顾灵玉努了努嘴，但听她主动称呼了自己的小名，她就不生气算了，“哦。”

反正，从小到大，她阿娘没少拎着她的脖子教训她：“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只铁憨憨？”

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啥是铁憨憨，但她阿娘每每说这话都是一副快要被她气得升天的模样，想来这不是什么好话的。

沈梧秋暗自打量了她一眼，小姑娘抿着嘴，也瞧不出是个什么表情，她又有些过意不去了，“我刚刚和你开玩笑了，你的眼睛和你阿娘生的很像，但你的眼睛比你阿娘更亮。”

“那姐姐是喜欢亮的还是喜欢不亮的。”

“当然是喜欢亮的啊，亮亮的眼睛就像会发光一样，多好看呀。”

顾灵玉绷着的脸瞬间就笑开了，但很快又绷紧了，下巴微微抬起，模样有几分别扭的傲娇，“还算姐姐有些眼光。”

沈梧秋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，抿了抿唇，不打趣她了，“我跟你说正事，我现在肚子里有了你哥哥的这么多崽……”

顾灵玉不干了，“这是我的崽，我的崽，跟我哥哥没关系。”

沈梧秋点头，不想和她做这种无所谓的口舌之争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为了给我爸一个说辞，承认孩子是你哥哥的，你阿娘也替我圆谎了……你说你又不只一个哥哥，有三个哥哥，你看啊，这孕果这么难得，崽崽肯定来之不易，你阿娘肯定会让我生下孩子的……”

“难道姐姐准备不生下孩子？”

小姑娘的关注点可真是要命。

沈梧秋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没有，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？”

“那姐姐说吧。”

“生下孩子，有一半是你们家的对不对，到时你阿娘会不会提议让你没死的哥哥娶我？”

“……”顾灵玉惊呆了，“姐姐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
这有什么好奇怪的，电视里小说中不都是这么演的？

沈梧秋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的，“我就是这么随便问问……”

“我的三个哥哥都已经成婚了。”顾灵玉的脸又绷上了，满脸写着不开心，“你肯定是要嫁给我的。”

“啊哈？”沈梧秋以为自己听错了，“我？嫁给你？”

“我们都有崽崽了，你难道还要带着我的崽崽嫁给别人吗？”

她太理直气壮了，以至于沈梧秋觉得自己此刻像个精神出了轨的渣女，憋了半天，硬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。

她的沉默在顾灵玉看来，无疑就是默认，脸刷地就耷拉了下来，他们灵猫一族，对伴侣最是忠贞，心灵和身体都会永远臣服自己第一次发情期选择的伴侣。

眼前的女人明明都陪她熬过她的第一次发情期了，现在连崽都有了，怎么还能妄想去嫁给其他男人呢？

顾灵玉越想越委屈，越想越生气，一生气就朝沈梧秋伸出手做了个鬼脸，“你要是嫁给别人，我就一爪子挠死你。”

这种比纸老虎还要纸老虎的威胁，完全毫无威慑力，沈梧秋的内心还有点想笑。

沈梧秋看着天真地有点憨的小姑娘，心情十分复杂，动了动唇，然而话到了嘴边，她又没了想说的欲望，在她看来，跟她不同族的小姑娘跟她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，说了也等于白说。

索性，她就懒得说了。

于是，顾灵玉举着手扮了半天鬼脸，手都要举酸了，才听到对方吐了一个字——“哦。”。

十分敷衍。

“……我是说认真的。”

沈梧秋打了个呵欠，今天真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上午啊，累得慌，“嗯。我要准备睡一下，你自己玩吧。”

说着，沈梧秋就躺到了床上。

顾灵玉眼睛瞪了半天，最后也只能败下阵来，垂头丧气又小心翼翼地缩到了床的另一边。

结果刚躺下，沈梧秋就翻身对着她，“你要睡回你自己房间去。”

又不是头一回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