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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标回过神来,淡淡道:“嗯?”
“吴策那小子在外面可是呼风唤雨的,到了您这儿,乖得像只老鼠。”
“是吗。”
“那可不是,简直是一跺脚泰山都跟着震哇。”
马屁拍在了马腿上。
朱标瞥它一眼:“油嘴滑舌,谄媚世故,在我这里多住三个月。”
“救命,苍天啊。”橘猫浑身一抖,肥肉跟着悲痛,却不敢抱怨什么,苦着脸瘫软在了椅面上。
这时有人在门外道:“殿下,小姐来了,说是按王妃的吩咐来找您玩,让您不要闷在屋子里读书坏了眼睛。”
这是借口,朱标的眼睛还能有问题吗?
马秀英是什么人,她稍微一听李鲤得到的只言片语,便明白朱标身上发生了什么事。她也不去拉偏架,她知道有的架是不能拉的,像是小孩子们争执,如果大人下了场,事情往往不可收拾,反之若放他们自己去闹,总是没过多久就会好的。
朱静镜和朱标走得近,活泼开朗,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,闹腾起来,朱标一准没心思想其它。其母孙氏性格柔弱,也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,两人呆着最适合不过。
另有一点也是马秀英清楚的,朱标是真的仁德,长兄如父这个词安在他身上毫无不妥,弟弟妹妹送过去,他很少不开心。
就这样,朱静镜在马秀英的安排下迫不及待地来了朱标的院子,满心欢喜等着大哥带自己“浪迹江湖”。
朱标听到禀报声,稍微一想就懂了马秀英的用意,叹了口气起身道:“你让小姐等一等,我马上出来。”
那太监道:“是。”
“你就呆在这里读书。”朱标扭头对橘非道,“书架上的四书五经你都可以看,既然说我有威仪,你得配得上这威仪,做只有文化的猫吧。”
不等橘非说话,桌子上的折扇飞起来展开,扇面上写哈哈哈三字,在一双缩成竖瞳的猫眼睛前晃了晃,勾起搭在衣架上的外袍给朱标送去。
朱标接过衣服穿上后,折扇把自己的扇柄递过去,他一手握住,推门出去了。
竹林旁的溪水边,朱静镜托着脸,光脚在水中蹲着,聚精会神看几条小鱼游来游去,脑袋上顶着的草帽都歪到嘴边了,也并不去扶。
“怎么不在里面等我?”朱标站定,帮她把帽子戴正了,担心道,“就算你身体好,也难免不会中暑。”
“大哥,你来啦!”朱静镜转头惊喜地叫了一声,“我不怕热,你看我的草帽,好看吗,我自己做的!”
朱标笑了:“就你的小肉指头,捋得清草绳吗?谁的功劳被你领了?”
“哼。”朱静镜道,“反正草是我自己拔的。”
“那就勉强算是有九成的努力吧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,等我再求娘带我去城外,接着拔草回来,给大哥也织一顶!”
“不给朱樉朱棡他们做吗?”
迎着阳光看向自己身后的大哥,朱静镜仰着被晒红的脸,站起来伸手要他把自己从小溪里抱出去,朱标也会意这么做了,一直把她抱到树荫下面才停住。
魏忠德一路跟着朱标,见状赶紧招呼人找了厚布铺在地上,又拿冰过的西瓜和桃子装盘放下,最后取来张小桌子。
“你不要在这里了,晚饭时再过来吧。”
魏忠德低头应下,快步拿过朱静镜落下的鞋子放在树旁,然后才彻底离开。
朱静镜跳到布上,捧起那切开的半个西瓜,拿起勺子道:“才不给他们编呢,朱樉朱棡只喜欢玩打仗的游戏,傻乎乎的,朱棣老是闷在家里,他娘不让他出门,我的草帽不给讨厌的人戴。”
“你是讨厌他们的人,还是讨厌他们不陪你玩儿?”朱标也坐下了,五六月份的天,即使是树荫下的土地,也有些发烫。索性他寒暑不侵,不在乎这些,而朱静镜的体格也异于常人。
“嗯……”朱静镜把西瓜子吐在碟子里,糊了一脸的红汁,“晚上凉快了他们也出来,我们一起玩过家家,我是娘,朱棣是爹,那时候他们就不讨厌了。”
朱标笑了。
接着他注意到小姑娘今日穿的是粉色衣服,可爱明朗,只是头上带了根精致的金银步摇,坠的是只翡翠小燕子,与衣着格格不入。若不是他眼神好,不一定能从帽子的遮隐下看出来。
“这是谁送的首饰?是不是有些……”
朱标不知道怎么把成熟这个词说出来。
正高兴的朱静镜嘴角扯下来了,握勺子的手也顿住。
“怎么了?”朱标关心道。
“是娘给我戴的。”朱静镜抿着嘴道,“这是娘的首饰,我戴着有一个多月了。”
“一个多月?”
朱标的心好像被谁拿锤子敲了一下,顷刻间他有些愧疚,入梦醒来以后,他光顾着别的事情,竟然都没有好好关照这些小萝卜头,连他们的变化都没注意到。
若是往常,朱静镜根本连喊都喊不住,早踏着一脚的泥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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