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噩梦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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抹血痕。

案前两个侍卫摸鱼的男人被吓得徒然下跪,不敢抬头。

“她当真未反对?”他只着单薄中衣,露出精瘦的胸膛,表情淡漠,垂着眼,看不出喜怒,脸上的血珠缓慢下溢竟生出一种诡异的美感。

林平垂首回:“是。探子来报,祁夫人派媒人去拜访吴状元,祁将军并未拒绝。”

这是他们大司朝的习俗,一方若对其有意,可命媒人拜访,若无意可拒之门外。

一阵静默。

久到两人双腿已跪到麻木,两人悄悄侧目对视一眼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
蓦地,听到一丝笑声,两人一致抬头,满目疑惑。

随后,周行之便看到,那人惨白之手执笔,身旁的宫人不动声色研磨,一张全蚕丝制的绫锦铺在玉案上,他目光锁着锦面,执笔书写,越往后写眼底的戾气便逐渐浮出水面,抿着唇,似乎要用笔将绫锦穿透。

一气呵成,写完。

他豁然扔掉笔,大口喘气,额头沁出汗水,将绫锦掷于二人面前。

只道:“去宣。”

周行之目视这一切,像局外人,又似局中人。

待只剩他一人之时,他负手而立在窗柩前,像是感应到身后有人,他侧目,羸弱,苍白,冷眼与周行之对视。

周行之心底一麻,问:“你是谁?”

他笑了起来,稀薄月光映着他的面容,毫无血色,“你问孤?”

末了,又言:“你何须问孤。”

……

周行之猛然睁眼,细眸怔住,毫无聚焦。

刚刚……

是噩梦吗?

他第一次做这样的噩梦。

侧头看着还在昏昏欲睡的祁妙,心底泛起了一点涟漪,可下一秒他微微拧眉,再一次嫌恶地推了她一把,直接将她推醒。

特别粗鲁,一点都不绅士。

祁妙霎时坐直,莫名其妙地四下看了两眼,问:“怎么了?”

声音没控制住,把前座的副导也给惊醒,回头便问:“怎么了?怎么了?妙妙?不舒服?”

祁妙摇头:“没有,就是刚刚周行之把我推醒了,我就问问。”

周行之扯唇微微一笑:“你误会了,我看你哈喇子快流我身上,所以好心提醒一下。”

“噗……”副导和司机都笑出声,“是太累了吧,周老师你也别计较了。妙妙你再坚持一下,咱们还有半小时就到了。”

祁妙顿时无地自容,歉意道:“啊,对不起,对不起,我没注意。”

周行之大大方方表示:“没关系,再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说完又盖上渔夫帽,切断接下来的一切交谈。

祁妙抿嘴,揉了揉眼,看向窗外,天已蒙蒙亮。

重新靠回车门边。

渐渐反应过来,等等等……她刚刚好像是靠在车门边睡着的吧,怎么会枕在周行之的右肩,下意识摸了摸嘴,哪里有一点口水的痕迹。

回头又看了一眼周行之的肩膀。

祁妙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哪里有水渍啊。

祁妙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诓了,不确定,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悄悄得打量周行之的侧脸,嘴角若有似无的向上扬起。

他刚刚?

是不是?

在偷笑?

很好,她确定了,自己就是被阴了一把。

有了这个新发现,祁妙终于有了新的认知,这个周行之,似乎不是外界说得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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