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六十九只宝狐-师徒之怨与回忆之伤(2 / 2)
添了一碗,吃得走不动路。
……
“他在跟你比较,为什么?”那时的副官笑嘻嘻地看着愣头愣脑的小子舞刀弄剑。
“老子怎么知道。”赵拓嗤笑了一声,懒得理会这些小孩子的脾气。
……
“为什么会这么问?”已经有了“霍坚”这个名字的小狼崽子被问到这个问题,不解地擦了擦嘴上的黑灰,比副官还困惑,“将军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,我当然想像他一样厉害……比他还厉害。”
那时,赵拓才真切地意识到,这个自己无意识间教养出的孩子,是真的以自己为标榜,在一点一点下着决心。
他不会说很多话,他只会默默地站在营帐后、角落里,看着赵拓的一举一动,看着“战神”练拳练刀,看着他挺拔的身姿,凝练的步伐,看着他因为战报而蹙起的眉心,看着他营帐里缺角的兵书。
稚嫩的少年沉默着,汲取着,学着赵拓的模样,想要变成心目中最出色的那个人。
这样的孩子,在发现他不堪的那一面后,心里有没有动摇呢?
……
“将军、将军!”有人在身边喊他,赵拓赫然回神,灰白的发丝在寒风中被吹动,脸颊刀割一样干裂发痛。
是周氏的传令兵,他有些慌张地看着几乎已经度过了大半个冰面的敌人,张皇地呼喊着莫名开始发呆的主将,“将军,他们的人过来了!”
赵拓冷漠地看着霍坚,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,筋骨利落健康,手臂线条强壮有力。
距离太近,弓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,身后的弓兵阵已经窃窃私语着停下了手中的箭,等待着赵拓的命令。
霍坚不言不语,他似乎看不见身周密密包围上来的士兵,不论是斗志高昂的欧阳氏家兵,还是严阵以待的周氏军队,这些喘着粗气、手持武器的军人们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主将丢下军令。
他吐出一口浊气,扣紧自己腰间的古朴腰刀。它粗犷、老旧,刀柄处的劣质牛皮开裂又缝好,修修补补。
这不是什么名刀,外形普通,形制也普通,好在是实打实的军队里的武器,用的是尚可的料子。这只是一把镇北军制式的长刀,与他的战友们人手一把的长刀一模一样,是陪伴了他大半个征战生涯的伙伴。
霍坚抚摸着它,像是送别某些过去的回忆。
然后他抬眸,握紧了刀鞘,悍然拔刀,挺立于冰面之上、重重兵刃包围之间。
他向自己的恩师、向自己这辈子最崇敬的人发出挑战:“请君一战,可敢应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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