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一、碧玉耳坠(1 / 2)
再看一眼,姜见月还是会感叹于谢殊的美貌。
他今日依然打扮得非常出挑。最妙的是他带了个碧玉耳坠,那碧玉的坠子,浓艳得像是从新绿的树上刚滴下来,那么鲜活。在他行止间不住地招摇。
他美而自知,因此眉眼间难免带了精致的傲气。依姜见月之见,幸好他年轻,是少男的傲气,若年纪再大点,就又俗又惹人厌了。
但他现在确实还是个精致俊妍的美少年。
“嫂嫂。”他走近了,姜见月瞧得更清,光照得他的坠子上有一小小的亮点,一闪一闪地勾引人。
谢殊显然在这几天,了解了不少消息,比如他知道了姜见月原是永平侯府的姑娘。
“我小时候还见过嫂嫂咧。”他们俩就往走廊边上一站,一个低头,一个看前面的风景,并不对视,“我跟着爹娘到你们府上拜寿。还记得你们府上有个大花园。”
“这你都记得。”姜见月像是陷入了回忆,声音都悠远起来,“那花园虽大但位置可偏了,就像这走廊一样,寻常是没人去的。”
“那我竟从小就爱往偏了的地方走,舍不得姹紫嫣红无人赏,白白付与断垣残壁。”谢殊笑了,“可惜那时运气没现在好,没能在花园里遇到嫂嫂。只在前厅匆匆见了一眼,心想哪家姊姊这么好看,天仙似的人,若是我亲姊姊就好了。”
“若是你亲姊姊又如何?”
谢殊只顾抿嘴笑,片刻后才对着身前的翠竹疏影,低声道,“那我定然爱极了。”
姜见月也笑了,她是对着身前交握的手在笑。能轻易对她说出这样的话,必也能轻易对别人说出口,全是当不得真的。
男人的谈情说爱,重在谈与说。
他们想要的是色,但困于深闺的女子们想要的是能够承担她们的爱。所求所需完全不一样,爱情就是闺阁春梦里最绮丽的谎言。
女孩们总幻想着一个青年才俊来拯救自己乏味的生活。谁知嫁人之后,不过是另一种乏味罢了。
绮丽动人的在于那一瞬间,觉得自己能摆脱无趣桎梏,于是托付真心,以为正在逃离路上和奔赴美好未来的惊心动魄。
姜见月如此清楚,大概是因为她也曾是满怀希望的一员。
但现在她不是了。
譬如谢殊,恐怕只是见她生得美貌便有了万种心思。
他还是个处男。沉珏当然不会把这个对谢殊有利的消息告诉姜见月,姜见月是从他变化的态度中发现了这个事情。他原先暗暗嫉妒,却不会在她提到谢殊名字时如临大敌。
对于谢殊一个未成家的男子还是个处男,姜见月只能说是不失望,这本就是理所应当。她对他不庄重的态度乐见其成,因为他们要干的就是不庄重的事。但这也不妨碍她看轻了他。他再怎么好,本质也和其他庸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。或者说,这天底下的男人,拆开来了看,内里都是一个样。
他们根本承担不起世间女子的痴情。
“可惜我没你这样的弟弟。”
谢殊想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特别的感情,然而这一句话确实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。却见她依然微低着头,仿佛刚才那上上下下的打量都是他的错觉。于是站得更近了些,像说悄悄话一般,“所以上天看不过去,这次让我又遇到姊姊了。”
现在,他们几乎是肩挨着肩站,姜见月的余光里都能瞧见他耳侧的那抹碧绿。
她抬起头,瞥了他一眼。
却见他一双风流多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。
“嗯?”谢殊笑起来的时候,眼会微微眯起来,似醉非醉。姜见月暗自想,要怎样技艺精妙的画师才能一笔勾勒出这样一双美的眼睛。
她记忆里打猎时遇到过一只漂亮的银狐,也有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。那银狐虽小却很机灵,她追了好一会才杀死它,回头狐皮做了她的围脖,可惜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无法保存。
而如今,一双更美的眼睛活生生长在谢殊的脸上。
于是她也笑道,“果真是巧。”
“低头低多了,脖子后头是真的会长褶子的。”谢殊对着她歪歪了头,伸手摸摸自己衣领下的脖子。
姜见月听他胡扯,但还是依着意思,摸了摸脖子后头,“会吗?”
“不用。”谢殊却捉住她要伸过去的手,缓缓替她又摆回身前。
“上次就说了,嫂嫂的脖子光洁如玉。”
姜见月感觉他似乎就在她耳边说话,那声音轻轻地酥了她的耳朵。这无关于喜不喜欢,任何一个美人站在她身侧这样低语,她都多少有点触动。这是非常不女子的想法,很不内敛很不端庄。
她手扶了边上的柱子,侧过身子,拉远了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殊。
又是一阵打量,谢殊虽善解人意,可与女子这般亲密调情还是第一次,而姜见月也不同寻常女子。当她那一直垂落的眼光终于落到他身上,他既喜又忧。
她比他要大了五六岁,他说见过她这话并不假。那时候他还是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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