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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五、妻妾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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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一个小厮在外头传报,说谢小郎君来了,正在门口。

姜见月便和沉瑶先告退。

出门时刚好与谢殊擦肩而过,三人俱是低着头相互见礼,而后分开。

谢殊偷偷抬眼看了下姜见月,在外人面前,她娴淑贞静,简直是和私下判若两人。

那头沉瑶却拉着姜见月要去她院子里坐会,“我新画了几幅画,嫂嫂帮我看看好不好。”姜见月自然应下。

两人正往外走着呢,却瞧见一个婆子和一个女孩在那拉拉扯扯,那婆子甚至伸手要去打。

“做什么呢?”沉瑶立刻质问。

那婆子松开手,发现是沉瑶和姜见月,连忙拉着女孩过来。

“原来是少夫人和姑娘来了。”是沉夫人房里的孙嬷嬷和侍女郦桃,“我正教训郦桃这孩子呢。”

沉瑶的目光往两人身上一转,最后落到孙嬷嬷身上,“郦桃做错了什么?值得你在母亲院外这样教训她?”

“让她给夫人去倒茶,笨手笨脚不说还爱偷懒。这才说说她,好让她长长记性。”

“母亲虽治家严谨,却对下慈爱。你这样在院外随意打骂,是不是有意败坏母亲的名声?”

她颇为严厉,孙嬷嬷知道她受夫人疼爱,因此也只能不住道歉。

姜见月看她身边的郦桃瑟缩着身子,头发也乱了,遂道:“便是夫人也不能随意打骂侍女,你如何能仗着自己的资历老些,就责骂侍女。”

孙嬷嬷并不怎么怕姜见月,她是个没实权的寡妇。加上姜见月管家时,孙嬷嬷的儿子没能在她手下讨到好,因此对姜见月存了些不满的心思。

只是碍于沉瑶在边上,只能把郦桃往身边再拉了拉,笑道,“少夫人不知,郦桃年前就许给我家那混小子了。我自己的媳妇说两句,这是为她着想。”最后两句还是憋不住,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在。

沉瑶立刻瞪了她一眼,斥道,“都是在夫人院子里做事,岂是你关上门自己家撒泼?”又向郦桃说,“你跟我来,刚好有样东西要给母亲,你随我去取。”

郦桃看了看孙嬷嬷,孙嬷嬷把她往沉瑶那边一推,“姑娘吩咐你呢,没长嘴还没长腿吗?还不快去。”

姜见月看着女孩缩手缩脚地过来,整个人都像是在空中飘荡的乱发,无依无靠地摇坠。又想到孙嬷嬷说她被许给了她的儿子王兴,一时心绪复杂。

沉瑶带着郦桃去了她的屋子里,没有外人了,才问她,“你婆婆时常打你吗?”

姜见月是很知道郦桃的,从前她去给沉夫人请安时郦桃总是笑意盈盈地先给她端上一盏茶。冬天是暖茶去寒气,夏日是凉的绿豆汤去暑气。

她针线活也很灵巧,姜见月不止一次听沉夫人夸她,“郦桃那孩子,平时不爱说话,但整个院子做事的人再没有比她更妥帖的。”

如今却是神情萎靡,听到了沉瑶的问话,也不回答,顿了顿才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。

沉瑶叹了口气,“下次再有什么事情,要是不敢直接同夫人讲,就来找我,找少夫人。我们替你做主。”

说完便让身边的侍女带她过去梳洗一下。

人走了,姜见月忍不住问,“郦桃怎么会嫁给那个王兴的?”

“还不是母亲和郦桃都性子太软和。孙嬷嬷服侍母亲久了,从不曾拜托过她什么事。前几年,说儿子大了,想挑个侍女由夫人做主保媒许配给她儿子。那时候她儿子还没有不成器的样子,母亲想了想便答应了。”

沉瑶又叹了口气,“年前跟母亲说看上郦桃做她儿媳。母亲心里也很不愿意,任谁看都不般配,但又不好自己反口,便说那要听听郦桃自己的意思。结果郦桃胆小,一听母亲提这事便喏喏地应下了。”

沉瑶说着说着,似乎有些动气,恨铁不成钢道,“我也见了几次孙嬷嬷打骂郦桃了,她仗着自己是婆婆,郦桃是她家里人,可劲作贱。王兴更是不成器,不仅爱赌,回来也要打她。人善被人欺,我几次劝郦桃,但她自己立不起来。还有珺姐姐!”她最后一句像是忍无可忍了一般,是喊出来的。

“沉珺怎么了?”

她撇了撇嘴,冷笑道,“柳家打量着我们家不行了,也不把珺姐姐当个人物。只怕后院里得宠的小妾都能在她头上踩两下。好不容易给柳家生了个儿子,结果姓柳的混蛋又在外头养了个外室。”

“她现在怎么样呢?”姜见月担忧道。

“过几日珺姐姐应该会带着孩子上门,你到时候就能看见了。她现在是越发懦弱了,便是管不了那姓柳的,也总能处置一下小妾吧。她还天真地觉得能和别人和平相处呢。一个后院的人,都围着姓柳的混蛋转,好比一群兔子中央吊着一根胡萝卜,谁不想争不想抢?”沉瑶终于找到人能倾诉了,便像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。

“倒也不是没有内院和谐的人家……”姜见月自己说完,就先摇了摇头。

沉瑶立刻接上,“那便是一群兔子可怜巴巴地分着一根萝卜,妻妾和睦这种男人眼中的美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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