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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一十三、杀夫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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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见月将毒药和匕首都给了郦桃,她似乎是最淡定的一个。

然而晚上,昙云却见她晚餐吃的格外多。

她面无表情地吃着,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多么美味,只是大口大口地将肉吞咽到肚子里。

直到最后,她咀嚼的表情有些狰狞……

昙云不得不制止她。

姜见月在紧张。

“你说,如果沉琢是个同王兴一样的人我会做什么呢?”

“那夫人是不会让侯爷把你嫁来这的。”

姜见月想,可宋嘉玟其实也并没有怎么接触过沉琢,假使沉琢是个伪君子,她又能如何?

姜见月绝不会忍受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丈夫……

假若她是个同昙云一样有力的女子,她倒是能够如此坚决地说。

可她和郦桃都没有。

她选择帮助郦桃,是想看她究竟能不能握住反抗命运的刀子,也是想看自己能不能……

她和嬷嬷是一样的、她和郦桃也没有分别……

她和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处在同样的命运之下。

一直以来,姜见月都觉得自己似乎是清醒的。尤其是在她的簪子挥向姜繁之后,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看透父亲……

可其实,她不是被那奋力一挥激励,她是被麻痹了。

她自诩清醒,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,像是白日天光下的浅眠,半梦半醒间自以为的清醒。

如果她真的认清自己的处境,如果她真的发现,自己不过是那些拥有制裁她权力的男人的奴隶。她为什么会直到今日都还手无缚鸡之力地被困在院中。

没有行动,那不过是清醒地沉沦。

就像……

就像她的母亲宋嘉玟……

宋嘉玟是不快乐、是痛苦的。

姜见月像是急需脱壳获得新生的蝉,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郦桃能做到哪一步。

郦桃回到家,真是天也助她,今日孙嬷嬷留在沉夫人的院里不回来。

她去做菜。

娴熟地将蔬菜洗净,又拿出一根猪骨到案板上。

高举起菜刀,在日复一日的劳作这种她早已习惯了这把菜刀。

一刀下去,猪骨未断。

这很正常,她没有这么大的力量。

蓄力之后,几次刀光闪过,那猪骨最终还是碎裂在案板上。

郦桃盯着碎掉的骨头看,她觉得王兴和猪应当区别不是很大。

她就算无法一击毙命,但只要匕首握得紧些、挥得勤点,还是能杀死他的。

何况,她现在可以下毒。

毒粉藏在猪骨里,熬成了汤。

她们能吃得起肉,可肉还是稀罕的,所以通通盛给王兴吃。

虽然王兴心情不快时连孙嬷嬷都打,但孙嬷嬷还是觉得自个好大儿不够壮实,总说汤是大补,于是一锅汤也全进了王兴的肚子。

郦桃低眉顺眼地收拾碗筷。

她吃得少、还只吃蔬菜。

她不由得怨恨地想,他都要死了!他马上就要死了!可在他死之前,她尚且不能吃一口肉。

多么香的猪骨,郦桃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有食欲过,口中不自觉地分泌口水。

她以前从不觊觎猪骨,仿佛闻不到肉香,不知道它是好东西一般。

把碗筷收拾好,郦桃回到卧房,却见王兴已经歇下。

吃好了就睡,果然同猪一般。

郦桃把油灯点得很亮,回头看处在光的阴影中的那张脸,睡得真香。

这样看,甚至会觉得睡着的王兴有几分英俊,他的鼻梁高挺,眉骨也好看。还有他翕动的鼻翼,和安睡中弯起的嘴角。

毫无攻击力,简直有几分孩子的纯真。

“桃桃?”他的一双眼睛突然睁开。

郦桃身上就藏着匕首。

他睡意朦胧的眼睛,像是黑暗中微茫的星子,眨啊眨,“早些睡吧。你身子不舒服,我们今晚不做……”

“好。你先睡,我去洗洗就来。”

郦桃说完依旧站在床前不动。

可王兴正困着呢,也不在乎。

他是这个家说一不二的最高权威者,自然不会在乎郦桃究竟在想什么。

就像床笫之事,也是暴力与惩罚的一种形式,永远是他说的算。他说不做,不过是今天出去吃花酒玩累了。所谓在乎郦桃的身体,就是打个巴掌给个枣,毕竟她的伤都是他打的。

养条狗也不过如此。

王兴睡得太沉,根本没有再睁眼看未灭的烛光,和站在光里的郦桃。

如果他睁眼,恐怕会被郦桃此时面上的表情吓得魂飞魄散。

郦桃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饥饿,她好想吃猪骨肉喝猪骨汤,她亲手做的饭,她自己一口都没有吃过。她的食欲展露在脸上,她清丽的眉眼里是最原始的渴望。

正是这种原始吓人,就像人面对一条似狼的犬,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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