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有心无情(1 / 2)
她靠近真正的男主了?顾临渊一时怔然,她在这个世界已然漂泊数月,历经生死也见证生死,却再也没有去考虑那个虚无缥缈的男主,没想到如今阴差阳错居然和他的距离逐渐接近了,这是否意味着她也即将面临和男主角的——不、不对,总之还是先得让男主角爱上她才是,没有爱哪来的做爱啊至少她不能接受,绝对不行。沉灼槐柔软的视线轻飘飘地落下她的脸上,少女不自知地红透了颊边,犹如夕阳翻跃云海,将天幕浸染。他不禁伸出手,可是指腹的茧会磨坏她的脸,背上的指骨会刮伤她的皮肤,他踟蹰再叁,只是用最光滑的手背面轻轻触碰她,沿着鼓起的脸颊轮廓,一寸一寸下挪。感受到冰冷的触感,顾临渊对上他的目光,那样的柔和缱绻,仿佛浅海边推推搡搡的柔波碧浪,他的发丝从肩头垂落,一丝一缕拂在她的耳侧,很痒。“你在做什么?”她不解地歪了歪头,沉灼槐的手一顿,背面上柔软的触感就此脱轨。“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子…人是什么样子。”他微笑着说。“你不是人吗?”“很可惜,我不是。”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,露出光洁的额头,他想要亲吻上去,却克制地移开了手。“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是‘人’?”人呀!多么廉价又珍贵的身份,谁都可以是人,而从另外更多的层面而言,又有几个人有资格为人呢?他心下暗笑,手指沿着发间滑落,把玩着她的发丝,他时刻谨记不能用力,否则那缕头发将会失去来自“人”的鲜活与生命,它就是廉价的死物了。顾临渊想了想,“因为你的情绪很真实,虽然有些愤怒来得莫名其妙,但我确实能感受到一种——怎么说,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感情。”“如果一个角色的轨迹,不是爱便是恨,不是喜便是怒,那么他便是单薄的一层纸。作者写下他的情绪,所以他便拥有了这种短暂的感情,那么除此之外他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情感,我们也仅仅只能看到这种感情,它毫无保留、它异常单调。”沉灼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指尖散乱的发,细腻的触感如此久违,他克制地收起那翻涌的情感,从发隙间瞧着她的眉眼,用视线描摹她的轮廓,半晌方道:“你说得对,他们太单薄了,而你是饱满的。”“这听起来有点像阿谀奉承。”顾临渊直言。沉灼槐摇头,“情感饱满的人总会有一种感染力,我因你而感受到更多潜在的情绪我是认真说的。”顾临渊仔细回忆起他们过去发生的一切,从相识到今日,这个家伙的感情总是莫名其妙地热切而浓烈,看她的目光也有些诡异?她说不上来,但确实近日来,他慢慢地收敛起来,变得克制而礼貌,但那种诡异感始终盘旋在她的心头,就好像白清延最早提醒她的那样:他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。他越是收敛,她反而越是担忧,毕竟一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还是更好读懂一些。“很可惜”她再叁斟酌词句,终是说道,“我并不是一个情感多丰富的人,如果说影响你的话,可能也仅仅止步于此了。”她没有撒谎,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自她还在现代社会起就没什么共情力,对于任何事情也都冷冷淡淡没有兴趣,其他人对她托付的感情几乎是难以得到等价回报的,父母骂她白眼狼,同学对她冷暴力,她都无所谓,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。可沉灼槐的注视那么深沉、那么温存,好像在一字一顿地告诉她:远不止如此而他也确实如是说了,阴柔的嗓音在空旷寂静的院落里显得那样空灵,令她为之一震。不、不行,她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,伏湛也好、沉灼槐也罢,他们如此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,让她发自内心地唾弃往日的漠然和冷酷,就好像是她把他们真诚的感情踩在脚下一样,但事实上呢?她不过是随性为之罢了她没有刻意要做什么。没必要,没必要。她一面在内心疯狂地暗示自己,一面却按耐不住好奇问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沉灼槐抚摸她发丝的动作微微一顿,然后便听到他沉重的叹息声,犹如晨钟暮鼓,隆隆震响她迷惘的魂灵。“你先去寻找男主角吧,”他轻轻地说,“有些事情,不必多说,水到渠成就好。”她转过身去,朝着房间走,沉灼槐期待着她能够拥有一个存在着他的好梦,可他所认定的现实应该是与他作对的,有些话哽在喉头,如荆棘穿刺他的脖颈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,片刻方道:“临渊动用我的力量虽然需要付出代价,但你记住,我绝不会伤害你,不会——”门扉就这样轻轻搭上,然后是清脆的落锁声,少女的身体影影绰绰投在半透明的窗上,没有所谓美人的曼妙妖娆,不符合任何人对完美的期待,但他就是如此注视着,直到身体归为空气顾临渊一夜安眠,却没有做梦。她在临睡前一直在回忆:苏姣、缚铩、伏湛、卫鞘、秦夜来其实她所谓人不人的结论不过是一厢情愿,只是她猛然发觉,卫鞘此人爱得突然,恨得可怖,那些在她的影响下本该出现的幡然醒悟却并不存在,也许只是因为作者在此刻写下了“恨”,又在某一页书写了“爱”,于是卫鞘保持着他所谓的爱情囚禁她,而又因为在书中从未醒悟而在得到记忆后再次失去——那么其他人呢?伏湛对她那么好,难道也是因为作者潜在地写下了他的感情吗?还是说,他是一个多出来的角色,所以他的一切行动都不受书本的控制,于是就出现了那些克制的深沉的隐忍的感情?她甚至没有记住他最后一面。“我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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