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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五章 可心的丫头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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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时正是天将要亮的这个时间段,倘若朝云没有烧纸而是设法混入主院杀人亦是有可能的。

“带本官去西跨院看看。”甄世成深深看了朝云一眼,暂时停止了盘问。

一群人涌向西跨院。

在甄世成的要求下,丫鬟领着众人来到院中一角,指了指地面:“就是这里。”

姜似不着痕迹挤在前头,定睛一看,果然就见地上隐约残留着黑色灰烬,若是过上一两日,定然连这点痕迹都留不下了。

甄世成盯着地面若有所思。

这里的地面似乎有些异样——

他这样想着走到那里,抬脚试探触了触地面。

微微松软的感觉传来。

甄世成神色一动,立刻吩咐属下:“挖开这里看看。”

一名衙役立刻上前开挖。

除了上面一层浮土,下面的土很松软,衙役很快就挖出一个包袱来。

“居然真的有东西!”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。

这个瞬间,众人目不转睛盯着挖出来的包裹,可是姜似与甄世成却不约而同看向朝云。

一个人第一时间的反应总是最真实的。

可惜二人注定失望了,许是朝云心如死灰的日子过久了,此刻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,既不紧张,亦无意外。

甄世成叹了口气,视线与青衫白裙的少女视线交汇,险些忍不住衝她挑起大拇指。

他能做到发现重大线索时第一时间不是看物证而是观察疑凶的反应,这是多年积累的经验,而眼前小姑娘还没他儿子年纪大,更不可能有什么经验,那就只能是天赋与悟性了。

这可真是个好苗子啊。

甄世成爱惜人才的那颗心又痒痒起来。

甄大人有个毛病,心一痒就喜欢捋胡子,这么连捋好几下,捋断了两根胡须才回过神来,脸色一正掩饰疼痛道:“打开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衙役立刻打开了包袱。

这些衙役都是经验老道之人,打开包袱时格外小心翼翼,很快包袱里的物件便展露在众人面前。

那是一身带血的衣裳。

人群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甄世成上前一步,蹲下翻看着血衣。

衣裳料子与款式很不起眼,看颜色正是适合中年女子的服饰。

永昌伯夫人被烛台刺死,血流了满床,凶手很难保持衣裳的干净,这件血衣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凶手行凶时所穿了。

甄世成站起来,定定看着朝云:“这血衣是你埋的么?”

朝云沉默着。

甄世成耐心很好,永昌伯却忍不住大怒:“还问什么,定是这贱婢害死的夫人!”

朝云猛然看向永昌伯,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剧烈颤抖着。

“伯爷稍安勿躁。”甄世成劝道。

永昌伯一指血衣,脸色无比难看:“证据确凿还要说什么?杀人偿命,更何况这贱婢以下犯上杀害了夫人……大人,这贱婢就交给你发落了!”

甄世成看着一言不发的朝云,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。

永昌伯夫人真是朝云杀的么?

尽管朝云有足够的杀人动机,又有埋在院子里的血衣为证,可是用烛台杀死一个大活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。

眼前的妇人身材消瘦,有种风吹就倒的病弱感,真有力气用烛台刺死一个人么?

见甄世成没有反应,永昌伯突然去拔谢殷楼腰间佩剑。

谢殷楼下意识按住剑柄。

永昌伯没拔动,喝道:“放手!”

谢殷楼对父亲的话没有多少反应,反而看向甄世成。

永昌伯气坏了:“臭小子,你给我放手,难道你不想给你娘报仇吗?”

谢殷楼按着剑柄平静道:“儿子当然想给母亲报仇,

前提是确定凶手。”力气居然没有儿子大让永昌伯颇有几分气急败坏,扭头对甄世成道:“甄大人,莫非这些还不能证明她是凶手?”

甄世成捋捋胡须,斟酌道:“这其中尚有许多疑点,人命关天,自然不能草率下结论。”

他知道大周八成以上负责刑名的官员仅凭推测便能结案,只要推测合情合理,哪怕没有确凿证据照样把疑凶定为凶手。

但他不会这样。

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,宁可因能力所限成为悬案,也不会仅靠推论结案。

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悬案总有破案的可能,可是人一旦枉死,却再也活不过来。

每一个死去的人背后,都有亲人无数眼泪。

“还有什么疑点?”妻子横死,通房是最大的疑凶,已经使永昌伯难以冷静下来。

“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朝云是什么时候?”甄世成没有回答永昌伯的话,继续问两名丫鬟。

一名丫鬟道:“姨娘睡前婢子给她打了热水, 那时候大概是亥初。”

这个时间倒是与朝云所说入睡时间对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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