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53节(2 / 3)
色却格外的白,极致的色彩冲突,让他看起来像是从炼狱中重生的厉鬼。
燕熙咬着牙道:“我要你们所有人,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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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熙双目空洞抱着文斓的尸身。
直到北镇抚使在门外唤他:“宣大人,请回罢。”
燕熙抱着文斓不肯放手,也不回话。
北镇抚使说:“兄弟们为着宣大人这一趟,把命都豁出去了,还请大人高抬贵手,把尸身留给我们。”
燕熙歪着脑袋,他的思维缓慢地回来,消化着这句话,许久才慢慢地张了张口。
初张口时,他竟发不出声来。
他用力地闭眼,调息,将文斓放回枯草铺就的简榻,又细致地整理了文斓的遗容。
做完这一切,他再抬头时,张口已然恢复了声音,他说:“你们交了差事,想法子把遗体留给我。”
然后他最后瞧了一眼文斓,用帕子将文斓的脸擦干净,然后将湿血的帕子妥帖地塞进内襟。
北镇抚使见着燕熙这些疯魔又冷静的举动,只觉惊心动魄,遍体生寒。
他直觉眼前这个看着文弱的宣大人,将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。
文斓之死,将要掀起轩然大波,已在意料之中。但对这个宣隐的改变,或许会引发更加不可收拾的后果。
锦衣卫对人心和局势有异于常人的敏锐,北镇抚使掌诏狱,更是见过形形色色将死之人的怨怒,但那些都只是虚妄的“做鬼复仇”。
只有眼前这个惨白着脸又极致美丽的人,叫他联想到了修罗恶鬼。
燕熙起身时,面色可怖的平静,他悄声往外走。
他踏出那座监室,泪便止住了。
他极致地将自己伪装成若无其事,挺拔地往外走。
北镇抚使跟在他身后,默默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血书,交给燕熙说:“此乃文大人狱中所书,上头不知道。我乃粗鄙罪人,能将文大人绝笔公诸公世,也算赎罪。”
燕熙展开血书,上面是文斓刚劲的笔迹。
此书大约是文斓一入诏狱就写的,当时就抱了必死之心。
信中铿锵之言,亘古不绝:“我文斓出生微末,既无显赫家世,亦无天赋异禀,却生而有志,酷暑极冬,苦读不缀。感念天恩,酬我二十载寒窗,赋我激浊荡清之责,平生之志,得以践行。‘凡忠义之士,可以托六尺之孤,可以寄百里之命,临大节而不可夺也’1,我乃万千之一人,得此殊荣能以除奸。我忠义一世,死于奸佞之手,然正是死得其所,从我之后,此辈肖小,穷凶蠹虫,将无所遁行!人立于世,行正坐端,不须屈尊畏谗言。我此行必身死,无愧于心,无憾于天,无怨于人。今我之微言,将使万人振聋发聩;今我之微芒,将使暗夜乍明。哀怜万民生之多艰,吾万死不辞,且看后人!”
作者有话要说:
注1:“可以托六尺之孤,可以寄百里之命,临大节而不可夺也”——出自《论语》,释义“可以托付幼小的孤儿;可以寄托国家的命脉;虽被胁迫,却不改变重大的节操”。ps:文斓的遗书全文,以我的水平,只能写到这种程度了。文斓在古代能考到二甲第十名进士(全国第13名),放到现代起码是省状元的水平,恕我能力不够,写不出惊天绝艳的文章。我佩服文斓这样的有志之士,仅以拙文,以表敬意。
第42章 何惧命运
燕熙走在来时的夹道上。
他始终领先一步走在北镇抚使的前面, 他的背挺得僵硬,一言不发, 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不知名的阴暗。
踏上某个石阶时, 一串铁链拉动的声音向他扑来,一个亢奋的中年男人声音乍然响起:“事了拂衣去!事了拂衣去!”
燕熙表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,实际他被巨大的哀愤紧紧攥住了心神, 外界的声响于他有如隔着一层纱,不太真实。
他一时没反应过来, 有些茫然地扭头,正对上一张扑面而来放大的脸。
那张脸卡在铁栅栏之间, 面上爬满疤痕,一双眼布满血丝,因为兴奋极大的瞪圆了,死死地盯着燕熙。
燕熙眼中开始微有波澜, 他脑中一时吵轰轰的,一时又死寂阴沉, 他愣愣地跟着道:“事了拂衣去……深藏功与名?”
那中年男人用力点头, 几乎要热泪盈眶了。
燕熙猛地惊醒:“《事了拂衣去》!”
燕熙终于听懂了对方的意思, 这位是原著作者刀刀!
燕熙找了她五年,竟然在这里相遇了。
刀刀神情热切,伸出沾满污渍的手, 话音已是哽咽:“我终于——”
北镇抚使以为囚犯要伤人, 一把挡在中间, 拦住了刀刀, 同时想要拉开燕熙。
燕熙几不可察地侧身, 避开了陌生人的碰触, 板着脸瞧着北镇抚使。
北镇抚使官职比他高, 却被他瞧得一激灵。
燕熙与身俱来的清高气质,就是能让人不禁想要讨好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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