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:她是他的救赎(2 / 4)
地看着他,「希望你能撑得久一些,可不要……让我失望才好。」
他转过身去,侧头冷睇了心如死灰的白鷲一眼,口吻幽深道:「收拾乾净,把人带回去。」
陆易吩咐完之后,没再管身后的动静,他逕自坐进车内后,脸上的冷然顷刻崩塌。
他疲倦地靠向椅背,轻叹了口气。
「白……」
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字,说到最后语尾竟带上了些许哽咽。陆易刚闭上双眼,后一秒脸上立刻多了两行湿润的泪痕。
我都替你报仇了,这下……你多少也能瞑目了吧?
陆易的眉宇间渐渐染上浓浓的哀伤与悲凉。
既然如此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看在我为你手刃仇人的份上,也偶尔到我的梦里看看我?
至少让我知道你在那儿,过得可还好?
朦胧昏暗的月光照映在陆易面色痛苦的脸上,就连月亮周围都有群星相依相伴,而他陆易,到头来仍旧只有一个人。
陆易薄唇紧抿嘴角下压,随后又自嘲地扬起,带上了一丝苦涩。
哪怕,只有一晚,他也好想看看她。
夜晚,寂静的街道中,只有刺骨的冷风逗留其中,那风中的呼啸好似带上了一丝悲伤的哀鸣。
晓风拂过,月亮将落,只馀剩无尽的孤独与寂寥。
*
拷问室里,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红,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挥散不去,令人作呕。
陆易漠然地站在那儿,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淌着血的刀,身上的西装也被白鷲喷溅而出的鲜血给弄得一蹋糊涂。
室内的昏暗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,陆易俊美无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,甚至有一半因为光线的关係,而隐没在黑暗当中,给人一种高深莫测而不可侵犯的感觉。
尽职守在一旁的下属各个噤若寒蝉,努力将自己的存在缩到最小,就怕自己没个分寸,惹到了这尊煞神,招来跟眼前这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同样的下场。
当初白辰远在陆易手底下撑了一个多礼拜才撒手人寰,而白鷲终归是上了年纪,被陆易的人手带回去,不过两天的时间,身体就迅速衰败,呈现一副日薄西山的颓势。
弥留之际,他在一片白光当中,好像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。
「咳、咳咳……你是来……带我走的吗?」白鷲费力地抬起已经扭曲得不成原样的手,伸向什么也没有的虚空当中。「秀雅……」
陆易见状冷哼了一声,当即就是一脚踩住他的手,并在地上狠狠地辗压着,惨叫声顿时响遍了整间拷问室。
再之后,白鷲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,彷彿方才那一声大叫已经将他最后的力气用尽。他整个人趴在地上,微弱的气息已是进得多、出得少。
陆易当即没了兴趣,他扔了刀子,转身就离开了拷问室。
临走前,他对着还留在原地待命的下属冷冷道:「等会儿他还没断气的话,就送他上路。」
「是。」
白鷲恍惚间,好像听见陆易说了什么,可他已经没有心力去分辨那些话。
他觉得自己原本身上的痛楚都被剥离似的,明明应该要痛得生不如死,可现在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。
也许人在临终前,自己那漫长的一生真的会如跑马灯一般,在脑海中在上演一遍。
白鷲觉得他的心绪好像飘到很远、很远的地方。
像是回到了第一次遇见秀雅的时候──
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王秀雅,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惊艳。
王秀雅的长相并非张扬的艳丽,而是一种东方传统女性独有的温柔婉约,笑起来如同含苞待放的芙蓉,清新而娇柔,还藏着淡淡的羞涩,让人不自觉地想多怜爱她一些。
但王秀雅身上最难能可贵的,是她的眼神。
白鷲自己也是从贫民窟出身的,所以他非常清楚深陷贫民窟的人,都是一些走投无路或是失去奋斗与希望的可悲之人,每个人的眼神无不混浊而黯淡无光。
可王秀雅不一样,白鷲想,那应该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清澈明亮的眼眸了。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一个生活在最脏乱的地方、做着下贱工作的女人会有那样的眼神。好像无论怎么样的困境,她都能乐观看待,不会怨天尤人,也不会自怨自艾。
白鷲以为王秀雅于他,不过是颗棋子,可他的目光却总是会忍不住被那个女人吸引。
也许起先是因为好奇,后来是因为有趣,最后却是一种习惯。
如同每一次他如约来获取情报时,桌上总摆着那么一碗白茶,在同样的位置,始终不变,彷彿那个位置是专门留给他的,独属于他的位置。
也犹如她每一次微微抬眸并柔声唤道:「白先生,你来了。」
好像看着她,骨子里头那些躁动的杀意都能被安抚那么一些。
他开始会期待下一次的见面,不再只是单纯为了情报而去,每每总是等他到了那熟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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