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死(10 / 12)
只能将自己呼之欲出的汹涌情感咽回去,也不知后面又将迎来怎样的怒海情波。
君不封缓缓向上捋着她脱掉的衣衫,试图替她把衣服穿好,解萦噘着嘴,一把甩开他。君不封不再勉强,单是收回手,眼里闪过一抹晶莹:丫头,你就此放宽心吧。大哥不会走的。大哥实际上也没处可去了,不是吗?往后的日子,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,就是杀了我也没问题。但我们之间,走到这一步,也就够了。大哥只能为你做到这里,我们不能再更进一步了。
你是什么意思
君不封仅是悲哀地望着她。
解萦瞪大眼睛,怒不可遏,她俯下身咬他,他的肩膀又渗出了大量的血。但这次,他不为疼痛所动。解萦慌了,忍不住将他的双手纳入怀,让他胡乱地触碰着自己胸前的柔软:为什么?你明明是爱我的。你肯为我死,你还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,你是爱我的解萦越说越绝望,把自己难过成了只狼狈的花脸猫。
泪水汩汩流着,她颤声问他:你是爱我的,你是爱我的,对不对?
她的泪落在他胸口,也由此落在了他心间。他的双眼也跟着模糊。他竟又一次要让她难过。
君不封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划过脸颊。
丫头,在这世上,没有人比你对我更重要。大哥心里最在意的人,一直都是你。十年前是这样,十年后也是这样。但疼爱与爱是不同的。我疼爱你,可我不爱你。他强忍着心头的抽痛,咬牙道,在被你亲吻的时候,我只觉得恶心。
恶,心?解萦迟缓地念出这两个字,神色很是钝。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,但有什么东西横跨了两年的时间,再一次抵到了她的心房。
她看着它刺进去,里面流出了浓稠的血,很疼。
他又杀了她一回。
他到底在冲着她说什么啊?
怎么会恶心呢。她哭得更厉害了,你明明不是这个反应的,你明明很亢奋的。
因为大哥是男人,你那样貌美,又那么又那么会撩拨人。情场老手尚会为你驻足,又何谈是我。我不可能没有反应。但这是一个男人面对女人的本能,就算我为此作呕,我也没办法欺骗自己。
你就不能单纯把我当一个女人来看吗!
我不能我把你救下,送你到留芳谷,看你拜师学艺,给你修筑小院,往后你的每一次生辰我都尽量在你身边,我看着你长大,教你小手段,给你缝补衣物,每天做好了饭等你进学回家,听你嘁嘁喳喳和我讲学堂的闲话连你最初的月事带,也是我替你做的你让我怎么把你看成是一个与我毫无关联的女人,单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去审视你,接受你?我没法忘记你是我救下来的女童,也不可能忘记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女儿!
君不封久违的激动了。这番肺腑之言亘在他心间许久,他却始终没有向解萦吐露。有些东西如果讲得太明晰,只会刺痛她的深情。他一直在等她自己想通,可等来的,是连同他一起被撞进的死胡同。
以前大哥说过,如果你看上的少侠不喜欢你,大哥就是绑,也要押着他和你成亲,只要你高兴就好。现在我把自己押来了。但这样,你真的会高兴吗?丫头,大哥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能有一个好归宿,大哥不想你伤心,更不想看到你的一腔热情被辜负。只要想到你因为这种事而神伤,大哥心里就难过。他泣不成声,但为什么呢最后却是我一再做这个刽子手。
是啊,为什么呢?
明明屡屡被拒绝的人是她,君不封却在为此痛苦。
解萦能懂他,这是他的脾性。
但她不愿谅解他。
眼下她能感受到的,只有耻辱。
行走江湖的两年里,有多少人想一亲她芳泽;欢场之上,又有多少小倌想与她春风一度?
旁人的示好与爱意,她统统视而不见。
一个江湖上其他男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,在近乎全裸的勾引他。
而这个男人,这个该死的乞丐,就这么对她弃如敝屣,还骂她恶心,让他作呕。
他怎么能,他怎么敢?
她好恨他,恨他同她讲这样的实话。更悲哀的是,她似乎连报复都没有了方向。燕云此前所说的整治,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。
他们之间的症结,不是他是否会沉沦的问题。
他承认他无法抵抗她的魅力。
解萦胡乱地擦着泪,满不在乎地笑道:好啊,既然你这么可怜我,那为什么不能骗骗我?就算是假的也好,哪怕是让我高兴一会儿也不行吗?
就是我真的骗了,你就会信吗?是谎言,就总有被拆穿的一天,拆穿一回又让你心碎一回,我再做一次负心汉吗?
所以,你宁肯最开始就做这个负心汉,是吗?
是。
好,好。
她大笑着又一次低下头,那已经被捅伤了的心房,现在被彻底贯穿了。
没有血,没有泪,只有疼。
周遭是死一样的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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