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(4 / 5)
点上,心情阴鬱。看着在空气中蜿蜒的
烟雾,等羽多野回來,是他该回來的时候了。
他已经听見了直昇机的声音,为了每天还是要來回于东京与箱根之间,羽多野一向以直昇机做为代步工具。
吐着烟,白石望着墙上的古董时鐘,在心里静静數着,一分鐘,又十秒,二十秒,三十秒,应该就是现在。
门果然打开了,羽多野走进來。
「敏?」
白石没有理他,逕自懶懶地熄掉菸,把头靠回椅垫上,抱紧怀里的抱枕。
「敏?」羽多野又唤了他一声,走到他身边。
他抬起头來,「回來了啊?」看見的又是那扭曲的表情。真的很难用言语來表达出那种感觉,爱与恨就像是兩道印在脸上的深厚的伤口,结了丑陋的疤留下痕跡,无法平衡因此扭曲了肌肉,打散了原本该出现的表情,也猜不出它原该是怎样的表情了。
「嗯。」羽多野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瀏海,他静静闭上了眼睛。
跟着羽多野回來的渡边站在门边靠在门框上,这时皱了皱眉,侧过身來退后了一步,转开视线。
因为羽多野俯身低下头,紧紧抓住白石后脑的头发用力拉让他仰起下巴,吻了他。
渡边在心里叹了一声,情势不妙。今天下午他才跟平野通过电话,但什么也没谈到。平野虽然没主动问他白石现在在哪里,但语气听得出是在着急,他自己只是平淡地告诉了平野白石现在在箱根,也并没有向他解释些什么。他想,平野应该是揣测得出來的。这四天來羽多野推掉了许多应酬,把夜晚全放在白石身上,除了虐待,还看不出他到底想採取什么行动。
公司内部里的谣言也越传越盛了,从很久以前大家就都知道白石是ot;男孩们的天堂ot;的下一任社长,因为羽多野没有结婚没有子女,他宠白石宠成这样,很明显地就是要他继承。而现在却无缘无故地突然把白石的工作停了一星期,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!演艺界里的权力斗争是非常惨烈的,ot;男孩们的天堂ot;又是手中握有极大力量的大公司,所以如今各方人马全注意着这件反常的事,像是一锅快烧开了的滚水,议論纷纷。
好长的一个吻,很残酷又张牙舞爪地吻。羽多野终于放开了白石。
「敏。」
「嗯?」
「渡边也跟我一起回來了,去吃饭吧。」
白石马上转头看向房门,渡边往前站出一步,对他无奈地笑笑。他也不知道吃饭时羽多野要和他谈什么,來之前羽多野只是不经意地吩咐他:「跟我回箱根,有事要和你商量。」仅此而已。
「爸,」白石走过去。「好久不見了。」
白石穿着宽大的水洗丝衬衫,敞着領口。渡边实在不能不注意到白晢肌肤上的那一些新旧瘀伤,再由它们連想到另一些留不下证据的方法。
他拍了拍白石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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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多野的话使人惊讶。
「我觉得平野明宏这孩子不错,值得栽培,渡边,你說呢?」一阵沉默,白石和渡边都停下了动作,望着他。
「渡边,你也五十几了,我是已经超过六十岁了,也该考虑到将來了。」羽多野轻松地继续說。「等敏接手继承了以后,要有一个像你一样能干的总经纪人來辅佐他,我是想就选他吧。」
「嗯,我也是觉得他是块好料子,可是。」渡边犹豫着,自己到底该說些什么才对才好?羽多野是做何打算?他迟疑着。
「你也这么想?那太好了。」羽多野高深莫测地似笑又非笑。「你再去问他一次吧,让他进公司來,就跟着敏。好好地磨个几年,到时等我们都做不动了,他俩刚好可以一起升上去。」
渡边没說话,只望着他的老闆。白石放下了筷子,眼光没有離开盘子。这下,都应该明白了。
羽多野做的很彻底,高招。
这场游戏的佈局已经出现了,从表面上看來羽多野好似是个很能为爱牺牲的人,其实才不是这样。要是照着现在的情形,他动不到平野一根寒毛,因为除了曾在ot;男孩们的天堂ot;打工,平野跟艺能界扯不上什么关係,他无法动用他的权势为难他。当然你也可以說,只要有钱又有什么办不到的?但可别忘了白石,他真把平野给怎么了的话,他就会失去白石。他现在拥有白石,但还是有很多其他的人,等着要他。
所以最好的法子,是先假装大方,把平野拖进來,再慢慢走着瞧。他调查过了,平野的家境还算是不错,父亲是大公司内的高阶干部,他唯一可以拿來利用的,只有平野是个独子这件事。这其实也就够了,很够了。
渡边也是隻老狐貍,不会不懂,但他的立场比较倾向他们兩个,于是听了惊出一身冷汗,不說话,拿起酒杯。这一招是够完美的了,不亏是羽多野。他相信自己和羽多野对白石的教育,但老实說,很难狠得下心去拒绝。羽多野把诱人的糖衣包装得很好,一旦平野成为白石的经纪人,就代表了他俩可以永远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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