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8(3 / 4)
好了,就有源源不绝的圣水了。”
“圣杯,圣枪,圣棺,教廷三大圣物,想要拿到除非把教廷灭了,否则根本不可能。”
浦原对于会长的异想天开哭笑不得,“虽然驱魔师们的声望挺高,但驱魔师力量归于自身,跟普通人差别实在太大了,多少被看成异类,尊重中带着防备和畏惧,在民眾心中是远比不得神棍们的,您可千万不要打什么要不得的主意。”
“多虑了,我清楚信仰的力量。”
哪怕被驱魔师救助,民眾却依然会虔诚企求神明的保护,奉献上身心。
真是……令人厌烦啊……
愚昧的民眾,值得驱魔师们牺牲那么多吗?
一代一代,洒落的鲜血,却比不得教廷给予的心灵的安慰么?
一直坚持着保护民眾,不被理解也无所谓的最强驱魔师,胸口却陡然生出了一股子暴戾。
一直很在乎驱魔师公会,在乎自己的使命,然而就是因为这份在乎,他不得不考虑驱魔师内部的声音,明明是救了自己的命的恩人,却不得不将白哉困在了牢笼里。
如果不发生那个满月夜的事件,白哉没有令自己失望透顶而决定将他送走……以白哉被恶魔附体的危险程度,驱魔师公会如果上下一辞要求将他送走呢?
自己能顶得住压力吗?
会为了顾全大局而终究放弃白哉吗?
从任何角度来看,驱魔师公会的存在和一个被恶魔附体的人类,孰轻孰重不言而喻。
所以……会的吧?
但那是真心爱着我,一直付出从不求回报,默默努力哪怕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白哉啊!
什么大局,什么正义……
原来竟是束缚我的东西吗?
还值得为之奋斗和和守护吗?
一护感觉到了心的迷茫和怀疑,以及难以自制的一股厌倦。
“您怎么了?”
沉思被浦原的声音惊醒,“啊?怎么?”
“好像……精神很不好的样子。”
能好得了吗?白天处理公会的事情,夜晚要被召唤去整夜整夜地做做做!
哪怕白天去跟魔物发泄般的杀了几通,一护也依然憋屈又烦闷。
“我没事。”
揉了揉额角,一护叹了口气,“总之你儘快吧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会长。”浦原在身后叫住了他。
“嗯?”
“多保重。别太过逼迫自己了。”
一向嬉笑无忌而喜欢避重就轻的男人露出了认真的关切。
可竟然……觉得十分遥远。
彷彿心被什么厚厚的东西包裹着,怀着奇怪的隔阂,而分外难以触动,
一护转开头。
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夜间的遭遇是一个人的秘密,谁也不能分享。
否则,或许,现在关切看着自己的眼神,转眼会变成恐惧和排斥——被恶魔烙下印记,在这世间就意味着堕入邪恶,跟当初的白哉一样。
于是心变得如此的孤独——曾经在这个地方,这些人的环绕下感受到的信念和勇气,如今却不能支持他了。
好累。
累极了。
什么也不想干,只想躺下来放空一切。
一护乱走了一阵后,来到了居所的后花园。
蔷薇已经快差不多过了花期,而长久没有经过打理,带刺的藤蔓窜得很高,显得凌乱,蓬勃中透出一份难以掩饰的颓败感。
以前一直是白哉打理的,他离开后,管家精力有限,自己又不肯召新的住手,这里就开始荒废了。
还有零星的小花开了几朵。
远不如黑暗之主培育的蔷薇美丽,花瓣边缘被虫子咬出了缺口,花色也因为日晒而有点蔫,并不算好看。
弱小,平凡,被各种恶意摧残,却依然努力绽开,直到枯萎。
像白哉。
一护将那朵残缺的蔷薇摘了下来,别在了襟口,然后躺在了花藤附近的草地上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白哉……
我想你了。
你陪伴的日子……那么长的时光,我不曾珍惜其中的美好,现在却要一点点回想,一点点挖掘,那些藏在时间中的心情,那些……你给我的爱和包容,然后一次次懊悔,痛苦,明知懊悔的无用,而继续懊悔下去。
眼瞼薄薄的,阳光落在上面是温暖的橘色。
蔷薇的香气很淡很淡,青草的味道新鲜而浓烈。
人间的味道。
我该往哪里去呢?
心在的地方就是家,可现在,心也不知道哪里去了。
大概因为你不知道哪里去了吧,我曾经坚持的,保护的,孜孜以求的东西和人……彷彿都变得那么遥远和毫无意义了。
你的存在,竟然这么重要,我却一直都不知道。
直到我亲手葬送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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