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(1 / 2)
“免礼。”
裴玄迟坐在桌案前,云洛亭蹲坐在他腿上,一双眼睛细细打量着孟福海。
“公公前来所为何事?”
孟福海说:“自是为了三日后太子殿下生辰一事而来。”
云洛亭耳朵动了动,太子的生辰,找裴玄迟做什么?
孟福海继续说道:“陛下有意弥补殿下这些年来所受委屈,便想着趁太子殿下生辰,宫中设宴广邀宾客之时……”
言尽于此,孟福海也没过多揣测圣意,稍作停顿他又道:“陛下与皇后娘娘同心,娘娘膝下无子,知晓殿下之事更是心疼,便主动求了陛下,着手准备此事。”
“娘娘最近被后宫琐事绊住,特差奴才过来,和殿下商议。”
裴玄迟听后未作反应,云洛亭倒是有些茫然。
在太子殿下的生辰上做这种事,岂不是将太子当成了垫脚石,这不是在打太子的脸吗?
太子那么爱惜脸面的一个人,会同意?
裴玄迟自也想到了这些,“此事,与太子商议过?”
孟福海闻言笑了,“太子殿下许是做了什么错事,陛下曾召太子殿下去干云宫,太子殿下回去时,发了好大的脾气,想必此事陛下心里有了章程,太子殿下也是知晓的。”
此话一出,云洛亭就懂了。
能让皇帝如此生气,再加上是最近发生的有关太子的事,应当也只有灵眼了吧。
皇帝可以宠爱太子,赏赐各种奇珍异宝,但前提是不会牵扯到皇帝自身,可灵眼不同,那是皇帝也想要的东西。
而且,太子一开始就规划着这件事,硬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,将灵眼藏了这么久,皇帝知道后自然会生气。
特意选在太子生辰宴上,明显就是小惩大诫,故意警告太子呢。
怪不得那天太子跑来广奉殿,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,原来是因为在皇帝那受了气,跑过来跟裴玄迟炫耀,借机讽刺裴玄迟能换寑殿,都是皇帝宠他裴文珏。
借了他裴文珏的光。
云洛亭心下一冷,也不知道裴玄迟下手重不重,打残了最好,让他瘸着腿出现在生辰宴上,不……出现不了才是最好的。
皇帝也是个拎不清的,这么大的事也只是如此教训,若是换了其他皇子,只怕早就贬为庶人了。
裴玄迟想通其中关窍,倒也没觉得情绪起伏,皇帝整颗心都偏到贵嫔和太子身上已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只是腿上原本安稳坐着的小猫,浑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,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将自己气成这样。
裴玄迟一边与孟福海商议生辰宴事宜,一边不动声色的给小猫顺毛,让他消消气。
指尖温柔轻抚着压下炸起的毛毛,顺毛间轻蹭过下颚,顺势又绕了一圈揉揉耳朵。
云洛亭原本很认真的在生气,结果被这样一揉,不自觉地眯起眼睛,喉咙中响起细小的呼噜声。
干什么干什么?
这也太妨碍猫生气了。
裴玄迟悄悄拿了根小鱼干送到小猫嘴边,被顺毛到迷糊的小猫下意识的张嘴。
云洛亭咬了一口之后便愣住了,咬掉那一小块,剩下的小鱼干就不吃了。
裴玄迟见状也没有追着喂,而是拿在手里,等一会再喂。
太子寿宴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,皇后也亲自理了章程出来。
孟福海来,就是和裴玄迟再敲定一些细节,他说着,裴玄迟面上听着,手下揉着小猫,时不时点点头,大体上对皇后的安排没什么意见。
皇后本就看太子不顺眼,好不容易有一个皇帝给出的机会,能消磨太子锐气的事,她自然会安排得妥当。
其中做了些小手段,不会有什么大的伤害,却也能让太子吃吃苦头。
裴玄迟只在适当的地方做些调整,使太子能栽个更狠的跟头。
太子受委屈了,皇帝说不定也会反思,但又不能怪皇后安排有问题,毕竟是他同意的。
皇帝越愧疚,太子站的就越稳,抢灵眼的可能性就越高。
到时候,太子成长起来,也不知道这位慈父会作何感想。
“殿下的服饰已经交由司衣局和司宝局赶製,明日便可成衣,届时奴才差人送来,殿下试过,若有不合适的地方,可反回司衣局修改。”
“除此之外,还有就是生辰宴的流程。”孟福海说:“因着生辰宴会有许多大臣受邀前来,有些大臣也会携家室一同前往,为了避免出什么岔子,殿下也应当认一些人才是。”
一般而言,流程一事,在皇子幼年时便会有母妃告知,再不济也是母妃身旁的大宫女,但裴玄迟身世特殊,贵妃都想让这个儿子不存在于世,又怎么会教导这些。
皇后正是想到了这一点,怕生辰宴出什么岔子,特意叫孟福海过来走这一趟,尽量做到面面俱到。
还有就是部分大臣,有些要了解其人,能知道其名,其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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