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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5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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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舟然现在不在佛山医院,救护车将他送到了另一家,病床是两人间,另一张还没有人。沈骆洲看他想睡觉,直接把灯关了。

周围黑下来,沈舟然很快就睡着了。

只是没过三小时,难受醒来的他扶着床沿,一隻手在下面胡乱摸索着,找到垃圾桶后“哇”一声吐了。

床头灯“啪”的打开,沈骆洲拍着他的肩膀帮他顺气。沈舟然本来就没吃晚饭,醒来后隻喝了一点牛奶,此时吐也吐不出太多东西,就是难受,一直在干呕。

好一阵后终于平静下来,漱了漱口,靠坐在病床上,后腰垫着枕头,缓了缓,声音已经哑得不像样:“难受。”

他现在的脸色也不比那床被子红润多少,苍白如纸,手肘撑在床上,肩胛骨格外突出,单薄的肩线撑不起宽松的衣服。

沈骆洲递给他一个带吸管的保温杯,里面是温热的蜂蜜水。他捧着吸了几口,看着对面平整的床,后知后觉;“哥,你还没睡?”

“一会再睡,”沈骆洲看他喝完让他躺下,“帮你按摩下。”

沈舟然听话地躺了回去。

他从小胃就很脆弱,吃少了吃撑了吃重口了都会不舒服,所以沈骆洲的按摩手法非常娴熟而且专业。不适感稍稍缓解,沈舟然又沉沉睡去。

沈骆洲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长时间,又抬头去看窗帘缝中透出的一线天。

临市今晚下了雪,但实时天气预报显示,今晚b市不会落雪。

中途沈舟然又吐了一次,继续睡去。

那时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
沈骆洲站在窗户旁,从十点多一直熬到凌晨四点,逐渐失去了耐心,神情焦躁,坐立难安。心中被两种猜想逐渐拉扯,来回摇摆。

像头顶悬了把达摩克利斯之剑,不知何时会落下。

凌晨四点十分,第一朵雪花静静飘下,没有引起旁人注意。

随后,是第二片、第三片

雪花从漆黑的天幕纷扬而下,像极了从树梢吹落的梨花花瓣,飘摇着,打着旋儿,静静落在了这个城市。

沈骆洲看到了。

他怔怔望向窗外的雪景。

半晌,全身力道一松,靠在了病房墙壁上,阖了阖眼,紧绷的双肩耷下。

老天还是公平的。

因为夜里折腾了两回,沈舟然这一觉睡到十点多才醒。

他眼睛还没睁开,迷迷糊糊说了声:“怎么这么冷?”

冬天一起床他就容易手脚发凉,今天感觉格外冷。

“外面下雪了。”有人在耳边说。

沈舟然瞬间清醒,睁开眼向外看去。

雪早就停了,窗边的松树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,在阳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。

化雪的天气总是要比平常冷上几度。

他缓慢眨了下眼,看到出神。良久后才回过神来,笑着对沈骆洲说:“你看吧,我没说错。”

沈骆洲也笑了下,面部线条柔和下来:“对,没错。”

所以就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

“你眼睛怎么回事?不会昨晚上一晚没睡吧?”沈舟然打量着他的眼,看他眼睛中充斥着红血丝,眼下青黑泄露出疲倦,忍不住抿了下唇,“是不是我昨晚上总是把你吵醒?”

“不是。”沈骆洲说。

他没有用公司突然有事或者其他的借口隐瞒过去,而是实话实说。

“我在等雪。”

他想看看,那场雪到底会不会下,想等一个不确定的结果。

一等,就是一夜。

想有股滚烫的热流涌进心臟,满腔酸涩。

沈舟然因他这一句话差点落泪,眨眨眼,仓促露出个笑容:“好在结果不坏,对不对?”

沈骆洲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:“对。”

是个很好的结果。

两人静静相拥片刻。

窗外事冰天雪地,风卷着雪沫呼啸,屋内暖气和空调一起作用,暖洋洋的。

沈舟然的手脚渐渐暖过来,发现床头的新鲜水果:“早上有人来过了吗?”

“爸妈一大早来过,看你还没醒待了会就去上班了,说中午再来。”医生也来查过房,跟沈骆洲询问了昨晚的情况后走了。

“其实不用总是来回跑,医生不是说我住院观察半个月就没事了么,”沈舟然知道自己这样说了也没人会听,叹了口气,“哥,你回家休息会?不放心的话可以多找几个护工来陪我。”

沈骆洲果然拒绝。

“那”沈舟然想了个折中的法子,“你去旁边床上睡一会?我看现在还没人。”

这边肯定跟佛山医院病房比不了,陪护床倒是有,但又硬又窄,肯定不如病床舒服。

“不用,我在这休息会吧。”

沈骆洲摇头,靠坐在病床上倚着墙,也不管脏不脏了。

沈舟然看他那个姿势就皱眉,觉得一点都不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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