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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总让您在这等他,他马上就回来。助理说。
赵棠鸢没为难他,但也没马上回屋,看着助理问了句:是张教授来了吗?
助理有些惊讶,但还是点了点头,是的。
赵棠鸢便没多问,她以为张教授是为了周沉和陆然的事情来的,那天的饭局上她已经从张教授和徐教授的谈话里知道,张教授是大老远从首都飞来沪市替儿子操办婚事的。
她儿子便是周沉,所以周沉应该快要结婚了,那她更不能留在他身边。
赵棠鸢又回了屋里,看见摆在茶几上的奶油小方,她神色微变,但没多想。
周沉一直如此体贴,那是因为他的教养,不是因为别的。
赵棠鸢听见门响,往外看去,正好与周沉对上目光。
两人都没说话,周沉慢慢走到她身边,像是无事发生一样,看着赵棠鸢说:想吃什么?我带你出去吃饭。
赵棠鸢没起身,抬头看他,是张教授来了吗?你应该陪张教授一起吃饭的。
周沉看着她,没说话。
果然听见她继续说道:陆然人挺好的,既然你们要结婚了,你应该对婚姻保持忠诚,尊重妻子。
她语气慢慢,尤其耐心地劝说他:所以周沉,我们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。
周沉的眉心蹙起,片刻之后慢慢舒展开,他在赵棠鸢身边坐下,凝视着她的眼睛,那里亮晶晶的,他当初一眼就被吸住了目光。
谁和你说我要结婚了?他问。
可是张教授大老远从首都飞过来,不就是为了这事吗?
我和陆然十几年没见,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和一个不熟悉的女人结婚?
你们家世相当,长辈也满意。
我结婚是为了他们满意?
赵棠鸢沉默。
半晌之后,她听见周沉问:你就那么想离开?
赵棠鸢觉察到他语气里的一丝松动,默默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。
他的眼睛墨沉沉的,让她感到有些逼迫。
但她还是开口了:我总是要离开的。
周沉看着她。
她不和他闹的时候,眉眼平和,但又坚定。
她总是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目标,然后往那个方向走。哪怕周沉经历过那么多次谈判,也不如此刻这样心态紊乱。
他首次消极应对。
半年。他说,再陪我半年,到你明年毕业。然后随便你去哪,如果你还想出国,我给你安排。
真的?赵棠鸢有点不相信,但是周沉的让步让她动心,如果周沉愿意放她走,再跟他半年也不是不可以。
周沉看着她突然亮起来的眼睛,又有些生气,因为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让步而开心。
难道要我再给你准备一份协议?他明显是气话。
如果可以那也挺好。赵棠鸢面色正经。
虽然他这么说,但是赵棠鸢还是没有完全放心,她不敢保证周沉会不会变卦,所以她没有告诉周沉自己是想要出国还是继续考研,先瞒着吧。
半年的时间足够她准备下一步,到时候不管怎样,她都是要去首都的,难道周沉还能跟去?
我有个要求。她说。
周沉蹙眉,说。
这次不是我找你,而是你让我陪着你。不同于两年前,是她主动找他的,所以我应当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,而不是跟着你走,比如在哪住,去哪玩。我不想每天留在澜庭等你。
周沉想起他等赵棠鸢回来的那个晚上,滋味是有些不好受。
他想了想,说:行。
只要他找她的时候她在就好。
那我现在想回学校。
不行。他立马拒绝。
赵棠鸢脸色微变。
周沉站起身,先带你去吃饭。
赵棠鸢铁了心要走,周沉不想放人,但也不想让她感受到被囚禁。
他认清了自己的想法之后,便觉得自己应当给她尊重。他希望两个人是平等的,平等关系下赵棠鸢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。
从前他没意识到,所以也没有太顾及赵棠鸢是怎么想的,更没有让两个人的世界能有一丝交融。因此即使相处两年,床上做了无数亲密的事情,他们在精神世界中还是像陌生人一样。
再给他们半年,换一个方式相处,半年之后,赵棠鸢还会想走吗?
他不知道,但他想试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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