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坐(1 / 2)
过来坐。
徐曼丽本来就对这场座谈会兴致缺缺,况且香槟也不是太好喝,她这边一直远远吃着蟹饼手握马卡龙,拿选美的眼光轻飘飘地瞅着这些俱乐部里的臭男人。
这个有些矮,那个有些黑,远处那个就更糟了,竟然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狐臭。
再重的浓香水也盖不住骚味。
刚才靳政进来的时候,她只觉得养眼万分,立刻有被惊艳到捂住胸口。
可下一秒,人家连个后脑勺也没给她,又直接众星捧月似的被送到楼上了。
惊艳是惊艳,但徐曼丽更喜欢温柔款款的靓仔,一看这人周身散发的气场,就知道非凶即恶。冷冰冰的,不是好泡来做男友那种类型。
大概是要迎回家做天王老子好生伺候那种。
再转眼看到好友已经成功赢得罗教授的优待,立刻从远处冲她招招手,发个短信告诉她自己今晚还有场红馆演唱会要听,即刻脚底抹油。
真的没有好命,辛宝珠在罗天华旁边用余光带过徐曼丽的背影,咬着牙在心里怒骂。
她身边的亲朋好友,一个两个全都没有义气,说卖就卖,全都是属猪那类队友。
再回过头来,她心中有所求,面上当然还是个笑眯眯的样子,不情愿但没表现出来,只是十分受宠若惊地小声问:“我过去,不打扰吗?合适的吗?”
当然合适,自古男人谈事情的时候怎么能没有佳人作伴?
楼上包间里已经差不多烟雾缭绕,还有几位穿着大胆的女士正围在桌前帮男人们倒酒点烟。
辛宝珠随着罗天华推门进来时,立刻拧了下眉心。
两世为人,辛宝珠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。
未婚时她是辛绍卿的掌上明珠,虽然只是“三小姐”但蔡珍珍也从不给她机会,去见识这些声色场上的腌臜。
至于婚后,靳政更加以她什么都不懂为由,从不会带着她一起去谈私下生意。
少有几次靳政带着她同自己一起公开露面,社交的地点也都是十分体面。
不是听交响乐就是观赏歌剧,还有她喜爱逛的私人美术馆同摩天夜景。
甚至有段日子,她迷上搜集古典乐的唱片,就是那么巧,和靳政参加夫妻同伴聚会。现场都是文艺界的高端人士,不仅有新秀作家清念一段自己的章节,酒后还请到了刚拿下肖邦国际钢琴大奖的著名钢琴家,来为他们现场演奏一曲。
伴着月光,琴声,还有读书会,那是什么层次的聚会,拿钱可砸不来的。
对比之下,眼前这种场面真的不上台面。
女人们巧笑着同身边男人亲昵,男人们则将手指或者膝盖无意触碰到她们的身体。
虽然不是太过露骨的情色,她还是本能的做呕反感。
罗天华自然没注意到辛宝珠的微表情,毕竟港城谁不知道辛宝珠是个蠢蛋花瓶。
这两个月期间,花瓶对他实在是有够殷勤,自诩懂得她那点积极的小把戏,所以就将她带进来安排在自己的座位旁边“照顾”。
见她不动,还以为她想玩害羞,颇为自然地捏住她的手腕,准备将她拉进来往西侧狭小的座位里塞。
当然,是两人同坐一个位置,这样才好亲亲密密嘛。
只是简单的肌肤相接,可手下触感非常好,比丝绸有过之。
罗天华手一贴上去就有些放不开,心猿意马,趁着身高的优势,另一只手也要去托在她腰侧。
想斗胆丈量下辛小姐的腰围是不是真的这么极限。
辛宝珠会注意不到这男人变粗的气息吗?好像种猪,内心冷笑。
她可不是什么爱慕教授的纯情少女,是想偷点投资建议,可不是准备卖身求荣的。
再者讲,如今的他区区一名教授而已,还没给到实质性东西,就想睡她,他配吗?
娇笑着扭动了一下身体,正要找补妆的机会侧身到洗漱间找家中司机来接自己一趟。
对面一直视她为空气的靳政突然沉下嗓子,一句:“辛三儿。”打断她和罗天华的虚与委蛇。
靳政人还靠在沙发的后背,在场一圈儿,拥拥挤挤,只有他一人独占了两人沙发的位置。
那沙发是真皮黑的,正巧坐落在天花板上射灯照不到的位置,遂连同靳政的面色都有些晦暗不清。
但见她呆呆的没反应,靳政干脆不耐烦地从阴影那头伸了伸手,在光线下,那鸦色西服外衬着白袖口的手如象牙雕塑一样精致冷硬,冲她随意招了招。
声音还勉强算和煦:“不要挤,过来坐。”
要说辛宝珠有多痛恨这个“三”字,应该长了脑子的人都清清楚楚。
她出生的污点,都融在这个该死的私生女身份里。
同蔡珍珍一样心有戚戚,私生女何尝不想做港城唯一的辛小姐,可偏偏命运弄人,只能做二等公民。
靳政聪明绝顶,当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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