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榕李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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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水漂,但没想到李润真能搏出条路。

在观众看来,他实在太过励志,没听过的小公司出身,前两期只有不到一分钟的镜头,但就靠着唱歌公演舞台一举拿下了当场第一。他可能真的只缺这么一个机会,从那以后由他刮起的旋风重新将节目的排名洗牌。

我身边的许多人开始念叨他的名字,偶尔经过公司楼下的便利店,也能看到他在海报里冲我笑。我甚至学会了怎么在手机软件里为他投票,大概员工们并想象不到在训话时严厉的我和他们支持的是同一个人。

在最终排名出来之前,我的委托人询问我是否还要再投资。我料到了这件事,节目里年轻人们在舞台上挥洒热血,可本质上这是资本的博弈。我那时手边正播放着他最新一期的舞台,他现在唱跳都做得很好了,镜头里的他与我记忆中的他开始重叠。

我思考了很久,还是给出了答复。那天夜里我久违地做了有关他的梦,他掉进了山底的向日葵花田里,我也松开手,跟随他坠落了下去。

出道夜当晚,我早早回到了家里。我的房间已经被重新收拾过,是我喜欢的简单风格,床当然不可能再放在客厅。我靠在沙发上,紧张地等候在电脑前。

我没有跳过任何一个冗长的节目流程,直到镜头落到李润的身上。漫天的彩带不比他的笑容更耀眼,他笑着流泪,在全场的喝彩声中向大家鞠躬。

他如愿以偿了。

其实我并没有在最后出多少力,他挂名的那个公司能有李润这么一个硕果,自然要上点心。我再能赚钱,也不过是个刚回国创业的小年轻,差不多把自己的结婚钱都掏了出来,事后了解到还不及人家大公司的一点零头。

我快变成穷光蛋了,而李润前程似锦。我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,同时又悲哀起来:我们的交易快要终结了。

因为这如同故事结局般的一句话,我在沙发上坐了半夜。我有些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正常,给我容易失眠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,在他的谩骂声中预约了治疗时间。

当天边浮现第一丝曙光,我才有了困意。我听到有人敲门,以为是幻听,走到门前时才感受到门真实的颤动。

手机也响了,我的大脑在经过一夜的运行后差不多快要死机,但我仍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李润的声音。

他站在门口说:“齐榕,开门。”

他叫了我的名字,我就不受控制地打开了门。

我当然想过李润会知道我是谁,但我没有料到是在这样的情境下。他不是昨晚刚刚出道吗?如今万众瞩目,他来找我做什么?

在我的预估中,他最多会给我发条信息,以此宣布我们关系的结束。大可不必特地赶上门来,还要与我面对面。

如果我只是齐总,这不过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的交易。但我作为李润曾经的同学,这样行事就缺了几分情分。事已至此,我吐出一口郁气,抬头看他。

夜里我一直没有开灯,尽管现在太阳已经升起,屋里还是昏暗。可我看得清李润,因为没有化妆,他眼下青黑,看来这些天是累坏了。

“还没有恭喜你。”我干巴巴地开口,“你表现得很好。”

他点点头,又叫齐总,好像刚刚那声“齐榕”真是我的幻觉。

“真的非常感谢,我问过公司的人,他们都说如果没有你打点,我根本没有机会。”

一个来回里我们能说的便全说完了,他从身后拿出个袋子递给我,是那套家居服。

这就要两清了,说不失落是骗人的。但我还能希冀什么,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绝无可能,不过是我借着金钱地位的势,圆了一个自己的梦。

想到这里,我觉得我这个人真的卑劣不堪。我并没有多么爱李润,我只是不甘。他就像我灰暗学生时代的一道光,我当初没有抓在手里,这光在我心里就变了味,成了过不去的伤口。我在每个阶段都会想到他,伤疤被我一撕再撕,最后留下的是剜不去的一块烂肉。

如今他坐在我对面,我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绪来面对他。最肤浅的是愧疚,而是爱是恨我却分不清了。是的,在某种程度上我是恨他的,这种恨意苍白而又尖锐。我想先动心的人真的很倒霉,李润对我整个人格的形成都有莫大的影响,可我总不能拿这个来怪人家,只能哑巴吃黄连,哀叹一句自作孽。

“齐榕,你……和我是初中同学吧?”李润腼腆地笑了一下,笑容的幅度很小,似乎提到这事很不好意思,“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。”

我的眉毛一挑,竟然这事没在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提出。我没有接他的话,在李润看来我应该默认了。

“我也是后面和公司接洽时多问了几句,没想到真的是你。你真厉害,比我混得好多了。”

“你那个时候在班里就安安静静的,我记得你的语文和英语都学得很好……你初中时脸圆圆的,很可爱……”

难为他了,不知道回忆了多久才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我这个人吧。我想扯起嘴角笑一笑,但我的胸口发闷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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